黎信筠低声说:“我阿爹说这件案太大了,知府大人没办法应付,只好禀报布政使了,广州府也派人过来调查了。”
这件人贩子案涉及湖广,豫章,广南三个地方,漳州府知府显然不够权限处理,只好禀报上一级。而且从蛛丝马迹看,好似有官员涉及。
至于什么官员,黎父不清楚,黎信筠自然不清楚。
所以不清楚的事,黎信筠也不会说,祸从口出,做人还是谨慎细微。
人贩子之所以选择漳州府为落脚点,那是因为漳州府是广南省北上的必经之路。
无论是去做买卖,还是学子上京赶考,都必须经过漳州府。
虽然这两年朝廷有意开放海运,但一直在开拓中,并没有实施,而且沿海多倭寇,海贼,一般人可不敢冒险走海运。
大家宁愿走陆路北上再走运河坐船。
孙山和几个同窗对视一眼,不再说话。
孙山感觉他是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引起一场震动。
至于是怎样的震动,目前未知。
黎信筠见大家都不说话,随后安慰地说:“你们不要太担心,我们只看到人贩子报官,不,我们没有报官,我们当时只叫熟人来看一看,剩下的事,我们可不知道。我们也没有进入那个神秘的二进院子,也没看到过地下室呢。”
黎父当初以为是一般人贩子,结果发现事情大了,快速安排官差来处理,早就把黎信筠等人隐身了,知道孙山首先发现人贩子的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这件事跟孙山没有多大关系,要是有,最多是一个“热心的大乾子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制服人贩子而已。
剩下的事再也没有涉及了。
孙山不想牵涉入其中,点了点头说:“阿筠,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未发生就好了。我安心读书,你们安心备考。”
大家听到孙山这么一说,纷纷表示不再提及这件事了,还命令书童莫要说。
至于府学,教授等人肯定知道,而学子则未必清楚。
孙山等人根本没有对外说遇到人贩子之事。
所以这件事变相地知道的人非常少。
大家就当人贩子这件事解决了,该干嘛继续干嘛。
过了两天,柳文唤、姜千,张朝阳在府学这边办理好乡试的手续后,便收拾东西回家备考了。
孙山不舍地把他们送到镖局,挥了挥手跟他们道别。
至于黎信筠则参加教授开设的“乡试班”,来一次考前辅导。
黎信筠能请的动教授私自教导,那是钞能力和官能力。
黎父左托右托,通过九曲十八弯的关系,终于让教谕开小灶。
而柳文唤等人显然没有这种能力,同时觉得留在府学也学不到什么,干脆回家备考,然后直接从家里出发到广州府参加乡试。
黎信筠是孙山的好基友,他在教授那边学习,转过头就把从教授学到的知识告诉孙山。
这让孙山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孙山跟斋舍的同窗一样,无权无势又不是天资聪颖,出类拔萃,打入不了教授的圈子,成为不了教授看中的学生。自然无法得到教授的倾囊相授。
黎信筠从教授那里学到的点,那里得到的试题,一五一十地告诉孙山,怎能不让孙山动容呢?
孙山热泪盈眶地说:“阿筠,你对我真好!”
黎信筠全身哆嗦了一下,听到如此肉麻的话,非常不自在,推开想过来拥抱的孙山:“阿山,你别这样,我受不了。我现在把学到的告诉你,以后你也把学到的告诉我才行。”
孙山打了一个“ok”的手势,毫不犹豫地说:“行,阿筠,我把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