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府学临聘过来教胡琴的,不是正式编,算临时工,随时会被府学解聘。
有课就到府学教学,没课就到处走穴收取演出费。
因为孙山教了好些曲子,悲伤的如《二泉映月》,奔腾嘶鸣如《赛马》,喜气欢乐如《小花鼓》,婉约柔情如《一剪梅》。
方夫子如获至宝,立即拉上他的乐团,把旧曲换成孙山教的新曲。
不知道是由于新奇,还是曲子给人的感觉太震撼心灵,方夫子开办的“文工团”梨园班一炮走红,很多富贵人家宴席都请梨园班演奏,甚至丧事也请梨园班。
方夫子赚得盆满钵满,于是孙山的好处就来了。
方夫子奸笑地说:“阿山,这里10两,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莫要嫌少。等我的梨园赚更多,还会有的。”
孙山盯着银光比官银略微暗淡的十两,愣了愣。
他是收好呢,还是不收好呢?
他当初只觉得曲子好,方夫子又喜欢,于是就教,并未想到回报的。
因为那些曲子也不是他的,他可没有着作权。
如今白花花的银子摆在眼前,他好难抗拒。
皱着眉,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方夫子以为孙山嫌少,不乐意,赶紧解释:“阿山,现在先给10两,后续我还会给的。梨园刚有小名气,赚的还不是很多,你可要体谅体谅我呢。我下面养了一班人,花销可大了。10两看着不多,但我赚的还没有10两多呢。”
方夫子以为他说得可怜兮兮,孙山就信。
孙山才不信他赚的少,看他每次来府学满面出风,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肯定赚的不少。
不过梨园赚的多也好,赚的少也好,都属于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10两的收入出乎孙山的意料,算意外收入。
孙山愉快地接过10两,笑着说:“方夫子,盛情难却,那我就收下了。”
孙山知道不收下,方夫子会缠着他收下。
从他那双精明又贪婪的眼神,透露着他会继续挖空孙山知道的曲子。
方夫子嘿嘿笑,笑得那一个奸诈,特意低声说:“阿山,怎么说我们也是师徒一场,你的曲子可不能教别人,我的梨园吃鱼翅还是粉丝全靠你了。”
孙山又不是傻子,才不会应承,10两就想买断,得到垄断权,做梦!
孙山摇了摇头说:“方夫子,我的主业是读书,不是拉二胡。”
其他话就不说了,他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孙山也不理。
其实孙山这么说,孙山也不明白说什么。
孙山这是给自己留下一片空白,灵活变动。
嘿嘿,不把话说明,最明智了。
方夫子不懂,正要追问,孙山赶紧拿了10两跑路,再问下去,尴尬的只有他了。
我,孙山,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