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放堂的邦邦邦声响起,孙伯民领着孙山和德哥儿回家。一进到院子里,孙山喊了一声阿奶。
黄氏慈爱地说:“山子,放堂了?今天学得还好吗?”
孙山倒了一杯水,慢慢地喝着,点头说:“很好,阿奶,我去做课业了。”
黄氏抽出手帕,替孙山擦汗,温和地说:“去吧,好好学。”
自从孙山上学,孙伯民把客房改造成书房,还特意去村里的孙木匠处打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孙山把书和学习用品放下,摊开九宫格纸,直接下笔抄写今天所学的新知识。
郑夫子要求抄10遍。
由于一下午在学堂的小池边练字,孙山自我感觉练熟了,可以直接写在纸上。
每个字在规定的格子里,超出来,证明还不熟练。
孙山先把今天所学的用上京官话背一遍,等确定背熟了,直接摊开纸写。
一边默读,一边默写。等写够十遍,才停笔。
又拿出另一张纸,把前天,昨天学的默写。
写完后,孙山满意地点了点头,练习了三天,终于能把每个字控制在格子里。
但这还是不够,因为此时的格子是大格子,离日常生活书写的还差很远,更不用说要科考的字了。
孙山不泄气,写字,慢工出细活,需要时间沉淀,只能沉下心,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行。
《三字经》上的字,就算是繁体字,孙山也懂,所以可以先超前学。
上京话不会读,没关系,就用广南话读。
孙山想着过一段时间,一定要排个计划表,把每天的任务排上去,按部就班地计划学习。
如今才开学三天,多年不读书,需要时间来调整,孙山还不习惯,打算给一段时间自己,收拾好习惯,重新读书。
背了好几句,等背熟了,就走到水井边处,拿着石板练字。一边写一边背,反反复复,直到确定会写,才放下笔。
此时,孙伯民和苏氏等人从田里回来了,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吃过晚饭后,苏氏和黄氏正给孙伯民收拾行李,明天就要去服徭役了。
谷雨用油纸包好米饼,又包好番薯干。
立夏把家里的腊肉干蒸熟,装到小罐子里。蒸得不多,一天吃2片就够了。
小满和寒露帮收拾雨具,蓑衣一定要带上的,万一下雨,可不能淋雨干活。
孙二叔和孙三叔从外面进来。
孙三叔未见其人先听其声,大声喊:“大哥,东西收拾好没?”
孙二叔跟在后面说:“大哥,明天几点启程?”
两个人过来只单纯地问候一下,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孙二叔想着,大哥这次去服役,下半年的秋役就该我了,希望能来个轻松的活计。
像这次修县城郊区的水渠,毫无难度可言。
孙伯民正在打包被子,孙三叔和孙二叔上来帮忙捆住。
黄氏说:“应该差不多了,想想还要带什么?”10天左右的徭役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苏氏正帮忙整理两套衣服,把全是补丁,又烂又破的衣服带去。
做苦力活,就该穿破衣服,太好的,舍不得给他穿。
孙伯民问道:“三弟,你上次去了几天?”
问得是去年秋役。
说到这个,孙三叔就没好气了,苦着脸说:“我们去年到明阳镇开荒,干了二十天,哎,累死人了,我可足足瘦了20斤。”
孙山疑惑地看过去,孙三叔一米七,身形偏瘦,要说瘦了20斤,打死都不信。
孙二叔跟在后面说:“官家的田地越来越多了,我怀疑今年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