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痛惜:“老七真惨,尸骨无存,还好辇驾上还留了件他穿过的青衫...”
便在两人勾肩搭背,踩着月色向黑风寨走去时。
黑漆漆的洞里缓缓走来一道落拓青衫,只见他嘴角勾笑,幽幽道:“青衫破旧,终究不是真人,老板...要不我躺进去?”
听到这幽幽话语,
陈知安和李承安脚下一顿,相视一眼后,咻咻卷起两道残影往山下跑去...
当他们回到寨子时,
寨子已经挂满了白布,一口漆黑薄棺孤零零停在忠义堂内,唢呐声飘在黑风寨的夜空...
寨子里人影重重。
先前跟在李承安身旁的十二位山贼头子们忙前忙后招呼着来往的宾客。
每当有宾客入堂吊唁,他们总会诚挚鞠躬谢礼。
然后引着客人朝记账处走去。
“二当家,这次是谁没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杵着拐杖,边从兜里掏出铜板记账边问道。
许是因为他耳背的缘故,说话嗓音贼大。
正准备接过礼钱的二当家李玄策嘴角微抽,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说。
却见那老头浑浊双眼扫过十二个山贼头子,见他们都健在,脸色瞬变,扯着嗓子喊道:“是大当家没了,还是军师没了?”
此言一出。
满寨骤然一静。
紧接着便响起嘈杂的哭闹声,有人更是呼天抢地喊魂道:“我短命的大当家唉,没福的军师唉,你们死的好惨唉...”
此情真挚,感天动地。
刚迈入寨子的李承安嘴角一抽,脚步瞬间缩了回来,双眼四处乱瞟,想去孩子那桌躲一下。
陈知安和柳七见此。
不约而同邪魅一笑。
大步迈进寨子悲切喊道:“呜呼哀哉,痛失吾友...
大当家,
我来晚一步啊!”
......
李承安最终还是没收到礼钱。
当乔装打扮的李承安被那群孩子揪到李玄策面前后,寨子里的婆姨们瞬间便认出这厮正是黑风寨大当家。
硬是撵着喝的伶仃大醉的汉子们去讨回帛金。
又饱餐一顿、留下满地狼藉后才心满意足离场...
此时,
李承安嘴里叼着竹签,躺在陈知安送他的椅子上,目光迷离看着寨子里稀稀疏疏的灯光...
陈知安躺在他身旁,悠悠问道:“所以你在十二岁时,就已经是黑风寨的大当家了?”
“是啊!”
李承安吐出竹签,随意道:“皇宫里待着惹人生厌,我只好出来自己玩儿了!
寨子里一千二百七十九户人家,全是这十四年搬进来的。
他们最初也不是山贼。
只是在青州没了活路,想到长安讨生活罢了。
奈何我那狠心的爹,对青州籍的人莫名厌弃,甚至偷偷让王富贵把他们撵出了城...
恰逢我初出茅庐,拎着九环宝刀又把他们给劫了。
没想到这一劫,
竟劫回了个寨子...”
陈知安歪着头看着李承安,许久之后才幽幽道:“你和你那几个兄弟,都不太一样...”
“是啊!”
李承安嘴角勾起自嘲:“毕竟我只是一个婢女生的杂种嘛,而且那婢女还只是青州一家破落户的女儿...
不敢和那几个天潢贵胄称兄道弟!”
“你打算做一辈子山贼头子吗?”
陈知安捡起桌边的花生丢入口中,悠悠问道:“听老七说,李玄策是通玄境小宗师,二十年前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