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秦川手扶着门把手,里一脚外一脚时就听到这震天动地的暴怒。
他脸上写着大写的犹豫,趁着发火的那个人还没发现他,还是先装不存在的比较好。
“你给我滚进来!”
已经带上门的陆秦川身子僵了僵,而后挤了一个极夸张,极谄媚的笑容走了进去,挺直了身子行了个军礼:“报告团长,独立营营长陆秦川报到!”
看了半天脸色的勤务兵终于可以解脱了,在他眼中陆秦川甚至看到了幸灾乐祸几个字,勤务兵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声对他说:“您来的可真是时候!”
陆秦川张了张嘴,他也没想到陈团长能这么早就来团部发火,也是活久见的。
陈国征眼中喷着火,怒视着陆秦川,开口:“不是批了你一个月的假吗,怎么报到了?”
“回团长,都是皮外伤,对革命战士来说不值一提!早好了。”
陆秦川格外洪亮的声音好像是取悦了陈团长,他这才端起之前勤务兵递过来大茶缸子,一边上下打量着他,一边吹着茶缸子里的茶叶沫子,火气好像在逐渐消散。
“这么快就好了?果真是皮糙肉厚!”
“都是团长栽培得好!”这马屁必须得拍上。
陈国征浅浅啜了一口茶,重重横了他一眼,冷哼着:“我可栽培不出来你这孬种来,连个媳妇都拿不下!”
陆秦川又挺直了身子,行了个军礼:“报告团长,拿下了!”
“噗~”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茶全都喷了出来,陈国征被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许久才平静下来。
难怪这小子进来时意气风发,面色红润的样子,原来是成了事,得了手。
正欲揶揄几句,就见门外还有一个朱连长探头探脑地向里张望,陈国征的火气腾地就起来。
“让你后面那个滚进来!”
朱连长心里有鬼,耷拉着一只等着挨训的脑袋走了进来:“报告!”
“好你个朱老六,来来来,你给我出出主意,你让我咋办?”陈国征以拳手重重敲着桌面,震得三响。
昨天的事想到能传到陈国征耳朵里,没想到以这么快。
朱连长一脸窝囊相:“我哪里想到他们设计了这么一出啊,人心险恶,连长当时也没教我识破人心啊。”
“少他妈和我装腔作势!医院已经给我打了电话,居然来问我要如何处置那女的,你说,你说,他问我干什么!”
朱连长和陆秦川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陈国征自顾自地沉声说:“我给意见了,这种女人就不要留在医院了,下放到饲养厂帮忙,那边缺人手。”
饲养场,除了连队里的饲养员外,还有一些当地的百姓帮忙打理,只不过在郊外的一个半山坡上,那活干不干净不说,平时连个人都难遇到。
陈国征说完,就看向朱连长:“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朱连长躲还来不及呢,还哪敢再滥发善心,苦笑了一下算是默许了。
说完这事儿,陈国征的视线又回到陆秦川脸上:“你小子牛哄哄的随了谁了,宣传部门取些材料,你还把人家轰出去了!”
该来的终于来了,陆秦川嘿嘿一笑,手摸着后脑勺,羞赧地说:
“我一个大老粗有啥好采访的,乱树典型这事儿非常不好,保证一方百姓生命财产安全本来就是军人的天职,现在却因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行为大肆宣扬,战士们若是因此只贪图表功的话,那风气就乱了。”
“那你也不能把林思宇撵走了啊,后勤部打来电话,要我好好配合。我给你们俩人擦了多少屁股了。在我退休前还想给我闯多少祸,啊?”
陈国征见陆秦川依旧挺直着腰身,丝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