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下不论青年还是学生都喜欢的解放军式样款式,但供销社里卖的都是军绿色的帆布质地,而这个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它是由天蓝色的棉质做成,在外面布盖子上绣着“为人民服务”几个鲜红的字,下面是一枚栩栩如生的五角星。
天蓝色的军用书包,多么的与众不同。
而让周若鱼吃惊的是,这只书包与她妈妈压箱底的一个老物件书包异常相似,她曾经笑着说,这个只书包虽然土不土洋不洋的,做工倒是一等一的好。
妈妈说,那可是她母亲一针一线赶了三天三夜在上学前赶出来的,但刚上学没一个月她母亲就去世了。
爹娶了后妈,就没有她们姐妹好日子了。凄苦的童年就在思念母亲中艰难度过,她妈妈一直自责:如果母亲不急着缝这个书包就不会死了。
眼前的书包被无限放大,与记忆中妈妈的那只重叠,几乎是同一个!
难不成……
“周姐,这是给哪个孩子缝的书包呀?”表面镇定的周若鱼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发颤。
周淑芬笑着指了指在院里玩着泥巴的一个皮猴样的孩子:“喏,那个。”
原来是个男孩子,周若鱼心里的石头正欲落回,就见周淑芬又皱眉,好像自言自语地说:“这么淘气,这么皮,将来可怎么找人家呀。”
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却将她砸得一沉:“周……姐,她是女孩儿呀。呵,好可爱呀,叫啥呀,哪年出生的呀。”
“呵,我算不明白,叫大丫,属龙的。生她时在老家种地呢,生成田里了,也难怪她成天就喜欢泥巴。”
还好,总算有一样对不上了。她妈妈叫朱芳玲,可从没提起过自己有这个土气的诨名。
不对,姓朱?朱连长是不是也姓朱?
大丫听见被母亲提起名字,抬起眼皮看了门口一眼。
她真想她妈了,哪好都没有妈妈的怀抱好。周若鱼急急几步冲过去,一把抱起大丫,“妈”字还没出口,就被大丫糊了一脸的泥。
陆秦川拄着拐在后面喝道:“大丫!你干什么!”
本来他就长着一张不近人情的脸,再加上这冷声冷气的斥责,大丫“哇”地一声就哭开了。
周淑芬放下书包跑了过来,从周若鱼手里接过大丫护在怀里,一改平日泼妇模样:“咋了大丫,婶子是喜欢你呢。”
周若鱼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吓到了大丫,稳了稳心神这才说:“是啊,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孩子,太喜欢了。”
在她心里,她妈可是个大美人,这又黑又皮的小丫头和她妈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啊,也许就是巧合吧。
周淑芬摸着大丫的头:“大丫莫哭,妈答应你上学之前把新书包赶出来好不好?”
大丫抽泣着点头,被周淑芬拉着手来到大门口,看到书包那一刻,破泣为笑了:“好看……”
“咱们走吧。”陆秦川在周若鱼耳后提醒。
“哦,”周若鱼回神,又笑眯眯地看向大丫:“大丫,别让妈妈做书包了,日夜赶出来很伤身体的,婶子稀罕你一回,送你一个吧!”
看见小女孩儿眼里闪出了光彩,她乘胜追击地说:“就,供销社里最好看的那个,好不?”
“不好,”是周淑芬对着大丫说的,“妈教过你,不能要别人的东西,婶子买书包也是要花钱的。咱们可是劳动人民,要靠自己的劳动所得,而不能……”
“周姐,”周若鱼打断周淑芬,“大丫太招人喜欢了,我就感觉她和我有缘分。而且书包材质得选硬帆布的才结实,你就别做了,我就送她一个吧。”
她妈妈自责了一辈子的事,认定是因为连着几天几夜做书包她母亲才得病而死的,不管大丫是不是她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