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这是我们两百年前就已经知道的事情。”
“就像一百年前,伦敦郊外那个村庄一样?”
“如果你连这都知道,那我就不用多解释了。”
“你什么意思?”
“我以后再解释。”
菲勒蒙安抚着布莱克,让学者继续说下去。
“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运气好,在别的房间,所以逃过一劫。”
“哪件事?”
“那是一项将两百年毫无成果的研究瞬间终结的发现,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它。啊!从欣喜若狂的‘尤里卡’变成人类的尖叫,只用了很短的时间。”
他突然提高了音量,然后又警惕地环顾四周,仿佛这里还有其他人。
“请原谅。他们不喜欢吵闹。虽然这不会造成什么伤害,但也没必要做别人不喜欢的事情……”
“他们?谁?其他学者吗?他们现在在哪里?你刚才说的‘遭遇不测’又是什么意思?”
面对菲勒蒙的提问,学者沉默了。但这并不是因为他不想说,或者感受到了什么压力。
令人惊讶的是,他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那是一种只有纯粹的无知才能带来的不安。
“除了我之外,还有几个人幸免于难。不,应该说,幸免于难的人比遭遇不测的人多得多。我们弄清楚情况后,就向大学申请加强天文台的警卫,延长值班时间,希望能保护那些可怜的人。但是,现在……你也看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其他人呢?”
“他们在与无法战胜的怪物搏斗后,一个接一个地被吞噬了。但不要太责怪他们。他们都是学者,失败是必然的。”
布莱克试图用自己熟悉的语言来理解情况。
“你是说,天文台里有怪物?”
“啊,不是。怪物在我们心中,我们只是服从而已。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身上的学者气质是最少的。”
“这家伙说话怎么像中国人一样。”
布莱克被学者模棱两可的解释弄得不知所措。
“所有天文学家都有一个共同的信仰。只要长时间观察夜空,自然就会明白。现在,是我们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选择什么?”
“记忆真的有不可分割的价值吗?”
学者问道。
“人类真的只是被一生的记忆所束缚吗?我们能否承认,灵魂只是终将消失的电信号产生的幻觉?如果生命的意义在于追求幸福,那么,对知识的探索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他的声音逐渐高亢起来。与此同时,楼上传来一阵嗡嗡声。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我们都签订了契约。”
学者说道。
“用记忆作为养分,换取遗忘的承诺。”
克苏鲁:伦敦黑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