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一直对自我迷失很敏感。

所以，她当初就没想过一直将两人一直控制下去。

只是后来，加斯顿伯爵在战争中确实立了不少功劳，综合能力也意外地不错，任何夏洛特交代的事对方都能办的让她满意，这才有了波尔德摄政大臣一说。

而不知不觉间，夏洛特对加斯顿伯爵的规划，也从用完后就抹除记忆打发，变成了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将对方变成自己真正的追随者。

真正的追随者可和【精神操控】的不一样。

当对方成为了她真正的追随者，哪怕是解除了其灵魂深处的【精神操控】，也依旧对她效忠。

为了做到这一点，在波尔德战争的时候，夏洛特经常将对方带在身边，也对加斯顿伯爵父子给予了种种优待与支持。

但事实证明，夏洛特还是想的太美好了。

借助刚刚与对方的交流，夏洛特也暗中感应了一番自己留在对方灵魂中的印记，很容易就知道对方目前对她的效忠，依旧只是靠着精神魔法和血仆契约的控制罢了。

一旦解除契约，恐怕双方会立刻分道扬镳，精神魔法失效后，对方说不定还会陷入愤怒和反叛。

这是隐患，而且并不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隐患，也是夏洛特追求真正效忠的本质原因。

至于夏洛特契约对方之后做出的种种优待……并没有什么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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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来说，这不是加斯顿伯爵本身难以真正招揽。

在夏洛特看来，这应是【精神控制】本身的弊端。

和她当初强行契约尼斯不同，也和她威胁诱惑尤尔斯特成为血之卷属不同，夏洛特之前的追随者，都没有被她操控过思想。

没有被操控的思想，是最纯粹的思想，是一张白纸，可以随心涂画，也更容易在真心相待中培养出感情与忠诚。

哪怕，双方一开始可能势同水火。

但【精神操控】不同。

【精神操控】虽然能走捷径获得效忠，但也在一开始就种下了“不信任”的种子。

毕竟，如果真的信任，哪来“精神控制”一说？

【精神控制】是强行获得效忠的魔法，但同样也是枷锁。

这就相当于白纸上有了污点，接下里任何的努力，都将会因为【精神操控】所削弱。

没办法，感情本身就是双向的，不可能要求对方发自内心真正效忠自己的同时，自己却“不信任”对方。

毕竟，对方本身就已经在心灵暗示下效忠自己了，那自己所有的优待某种意义上说本就是一种理所应当。

更别说加斯顿伯爵和她的其他追随者也不同，哪怕是没有精神控制，这位伯爵本身也是一个野心勃勃且心狠手辣的贵族。

他当初对三王子的效忠就不是发自内心的，而是相互利用。

当然，夏洛特也可以不用想那么多。

将对方当工具人用就完了，只要不将对方安置到关键位置就行。

但谁让夏洛特之前抱有更进一步的期待呢。

现在看来，倒是很有可能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了。

“也是我太贪心了，一开始就是抱着找个工具人的心态去的，也没必要奢望那么多。”

夏洛特摇了摇头。

她不打算继续在加斯顿伯爵身上抱有更多期待了。

该如何宽待还是如何宽待，该如何使唤也依旧如何使唤，毕竟对方到底是她的血仆。

工具人也有工具人的用法，就算是野心勃勃的工具人，一旦以合适的方式用到了合适的位置，也能起到不可思议的效果。

这是驭人的本事。

但更多的，现在还是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