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恐怖的地牢内。
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在死寂的氛围里越发骇人。
地上蜷缩着一个全身脏污,血迹斑斑的不明物体,听着动静,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涂山篌手里握住烛台,缓缓蹲了下去,微弱的烛光在风中摇曳不定,勉强照亮了这方狭小的空间。
他蛮横地伸手拨开了面前这人杂乱如枯草的长发,待烛光落到这人呆滞木讷的眼睛上时。
被防风意映摆了一道的憋屈感突然就消散了不少。
“啧啧啧,曾经名满天下的青丘公子怎么也想不到会落到如此地步吧!”
“哈哈哈!也不知世人看到你如今这副恶鬼模样会如何……”
涂山璟呆呆地蜷缩在地上,任凭涂山篌怎么嘲笑、讥讽,他都不为所动。
好似一拳头打到了空气里,无端让涂山篌异常憋屈。
好啊,不愧是那个女人安排的金玉良缘。
这对未婚夫妻气人的程度简直不相上下。
一个对他耍手段害他,一个就装死气他。
涂山篌收回手,沾满血污的长发重重地拍在涂山璟的脸上,见到他这个好弟弟这副狼狈的模样,他又有心思讥讽一二。
此时涂山篌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在阴森光线地衬托下,竟然比地上的涂山璟还像是恶鬼。
“哎,你说说你那个未婚妻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天天在涂山家给你守活寡居然也挺开心…”
涂山篌本以为他这个弟弟还会装死,没想到这人的尾指蜷缩了下,动作幅度虽然小,但致力于全方位打击涂山璟的他立马就注意到了。
心里顿时有了个好主意,他嘴角勾出一抹阴狠的笑意。
“你说,若是你这副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会不会认出你…”
眼瞅着涂山璟颤抖的动作越发剧烈,他说的越发来劲。
“这样,要不我们打个赌如何,若是那位防风小姐能够认出你,我就放你一马,若是认不出,哈哈哈…”
涂山篌虽然走了,但他渗人的笑声回荡在昏暗的地牢里。
被长发遮掩的涂山璟眼里满是惶恐,他忍着疼痛,艰难地坐到一边,靠在破旧的墙上,视线由上及下,划过满是伤痕的双手、腹部、腿。
这些狰狞的伤口,他自己都忍不住作呕。
她当时与防风邶玩闹时,就连打水漂的鹅卵石都要最好看的。
若是被她看见,那…
不行,他不要两人第一次正式相见,是跌入泥潭的自己,与恍若明月的她。
淤泥怎能与明月相配!
他要跑,一定要跑。
“姐姐,这些都是给我的吗?”意绾看着被喧昼一一打开,将屋子摆的满满当当的盒子,吃惊地看向坐在一边的防风意映。
防风意映将手里的茶杯放下,轻轻点了一下头,眼里还带着笑意。
“怎么?不喜欢?”
意绾有些害羞,扭捏地小跑到防风意映身边,将头枕到她的膝盖上,撒娇道。
“哎呀,那些首饰精致又华贵,我怎会不喜欢。”
“只是姐姐送我这么多东西,涂山家不会有意见吗?”
她仰着一张小脸,担忧地看向防风意映。
防风意映轻笑一声,伸手捏捏她的脸。
“我能送,自然是涂山家已经同意了的,更何况不说防风家与涂山家本就是姻亲关系,就是蓐收代表的皓翎大世族,这层连襟关系,涂山家也不会目光短浅到连一点好东西都舍不得。”
听着姐姐的解释,意绾有些晕晕乎乎,绕来绕去,她嫁给蓐收不会也要过这种麻烦日子吧。
突然间,有点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