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辉一听萧逸辰提及那事儿,顿时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都微微凸起,眼睛一瞪,
心里想着:“你个兔崽子,还想着让我去劝你小妈让你少掏那钱,简直是白日做梦!
那些钱,她买啥化妆品不好?买啥吃的不香?想让我帮你去说少给,门儿都没有!”
话说罢,萧景辉顿了顿,抬手捋了捋胸口,顺了顺气,接着清了清嗓子,神色稍缓,可语气里依旧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
对萧逸辰说道:“逸辰呐,不是我不帮你,这个事啊,我实在是做不了主。
你也知道,那辆被撞的车本就是我送给你小妈的,送出去了,那就是她实打实的个人财产咯,
我一个大老爷们,哪能随便插手她处置自己东西的事儿,她说多少那就是多少,
在这事儿上,她可有着绝对的话语权,我真管不了呐。”
萧逸辰此时只觉一股无名怒火“噌”地从脚底直蹿上脑门,整个人像被点燃的火药桶,气得火冒三丈。
他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好似一条条愤怒的小青蛇在皮下扭动,太阳穴也突突地跳个不停,
双眼瞪得滚圆,满是不甘与愤懑,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仿佛那就是他此刻憋屈境遇的罪魁祸首。
他嘴唇微微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腮帮子鼓起硬邦邦的两块。
刚刚在电话里,好话说尽,那卑微哀求的语气,自己回想起来都觉难堪,可小叔那决然的态度、生硬的回应,像一记记重锤,把他最后的希望敲得粉碎。
他心里明镜似的,再怎么赔笑脸、诉苦衷、讲软话,小叔那头是铁了心不会帮衬,这赔田丽云的钱,铁定是一分也少不了了。
“哼!”他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满心都是对这无奈现实的愤懑,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紧,指尖都泛白了,随后对着话筒没好气地甩下几句场面话,
语速极快,语调带着掩饰不住的恼怒,话一说完,便用力戳下挂断键,像是要把所有的晦气一并切断。
萧逸辰赶紧给李红梅打了电话,“妈,我刚跟小叔好说歹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还是一点儿用都没有啊。”
说到这儿,他攥紧了手机,眉头拧成个“川”字,满脸的无奈与恼火,“小叔那态度,摆明了就是一直向着田丽云,
任我怎么求情,把姿态放得低到尘埃里,又是诉苦又是软言软语,他就跟铁了心似的,
半句松动的话都没有,这事儿可咋整啊,咱赔的钱看来是一分都别想少了!”
实在是没办法了,李红梅心急如焚,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脚下步伐匆匆,一路小跑着奔向附近的银行。
她神色焦急,在银行大厅取号、排队,时不时踮起脚张望,好不容易轮到自己,迅速办完取钱手续。
紧紧攥着取好的钱,她又马不停蹄地打车赶到医院,按照病房号一路打听,
直至在病房里找到萧逸辰,顾不上喘匀气,赶忙将钱递到萧逸辰手中。
李红梅看到病床上的秦美艳时,她瞬间攥紧了拳头,脸色阴沉得可怕。
只见秦美艳面色苍白如纸,发丝凌乱地散在枕边,虚弱地靠在病床上,那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可怜。
可李红梅的心里确是对秦美艳没有半点心疼。
当李红梅得知了秦美艳她刚流产的事儿,只觉得怒火“噌”地一下从心底蹿起,
烧得她双眼仿佛能冒出火来,死死地盯着秦美艳,像是要把对方看穿、盯出个窟窿。
然而,当眼角余光瞥见一旁神情复杂、满脸疲惫的萧逸辰时,李红梅咬了咬后槽牙,强忍着冲上去质问、动手的冲动。
她清楚,在萧逸辰眼皮子底下,自己不能肆意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