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得死,都得死。一个都不能活。”
仇恨很快充斥着王小二的内心,从怀中掏出吕浮生给的药丸,摘开瓶口,早就想不起吕浮生的叮嘱,也记不得还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同袍。
一股脑全都倒进了嘴里,就着口中的血水,硬生生咽了下去。在这一刻,王小二眼中只有杀人。
吕浮生给的药果然很强劲,只一个弹指的时间,王小二的腿脚就会恢复到了,往日健步如飞的状态,环顾四周,拿起锅台边的菜刀便冲了出去。
鲜血在王小二的体内就像一锅紧紧盖着盖子,放在烈火上的水。一点点被煮沸,起初只些许小泡而已,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泡会变的越来越大,翻滚的也越来越急,直到每一瞬间掀开了盖子,也就是王小二的身体到达极限,气血崩体而亡的时刻。
门外,院落里,那几个手中占满鲜血的武侯,慌乱的想要打开大门冲到街上,只要到了街口,不管发生何事,只要看见有人对武侯行凶,那可都是大罪,就地正法也不为过。
可本就理亏的众人,瞧见了满身赤红的魔鬼从房内走出来。一个个害怕极了,软脚虾一样,连站都站不稳。
鲜血顺着王小二手中的菜刀滴答滴啊,浸入院中的土壤。可能明年的花会开的更加鲜艳,却再没了往日观赏的人。
一步,两步,似爪牙。似取人性命的阴间使者,催着这几个武侯上路。
“别怕他,咱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么?给我上。”
武侯头目率先鼓起勇气,反应过来。抓起身边最近的两个同伴,朝着王小二的方向推去。头目身上的刻苦锻炼出来的肌肉,不是为了阵前迎敌,而是为了怎样逃命,和牺牲同袍。
慌乱之中,头目撞开还在大门前,正颤颤巍巍还在解着门闩的武侯,亲自去打开大门上繁杂的门闩。
力气大,在这一刻体现出来真正的价值,也不管有多难的解法,大力出奇迹,只要够力,没什么能够阻挡一个怕死的男人。
头目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颇有倒拔垂杨柳的气势,只听“哐哐”几声木头被扯碎的声响,大门近乎被头目整个扯碎。
于此同时,两个举着铁棍迎上王小二的武侯,硬着头皮冲了上去。这手中的铁棍本该是用于镇压暴徒,却先是用在了“暴徒”身上。
“咔嚓。咔嚓。”
一刀一个,两个武侯连一个弹指的时间都没能坚持住,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早就被酒色财气掏空了身子的武侯,哪里是常年经受军事训练的王小二,手下的一合之敌。何况还吃下了多粒吕浮生给的药丸,此刻的王小二感觉身上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若是昨夜吞服过这种药丸,老兵可能就不会死了。
但一切可惜都没了用处,时间不会倒转,发生过的就已经是过去式,再也不能回得去。
人啊,还是真能向前看,哪怕前路一样充满着险阻,甚至连活着的希望和动力都已消失殆尽,但也要留下些值得,才能闭上眼睛,安心的离去。
打开了大门的武侯头目,拼了命的朝着街口跑去。先前被头目撞开的武侯刚爬起身来,想要跟随着头目的脚步,飞奔而出。
可不幸的事,还没等抛出两步,就被王小二像是掐着小鸡仔一样,提到半空中。
“就是你杀了我娘的。”
王小二体内的气血翻腾,嘴里流着的赤红,也止不住的随着张口说话,向外喷涌。一点不剩的全都喷在,被王小二提起的武侯脸上。
“不……”
还没等武侯将求饶的话说完,只蹦出来一个字,王小二顺着武侯的脖子,快速的横割一刀,便赶紧去追赶已经跑出院落的武侯头目。
只剩下失手杀了王小二老娘的武侯,跪倒在院子中央。捂着脖子上的割口,血像是一道喷泉,直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