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家人住在何处。反正突然有一天便能在博安城的每一处角落看见他,说来也奇怪,这个疯子只喜欢看太阳,天天都朝着天空发呆。
这个疯子总是说着大家听不懂的话,能够活到现在全都是靠着博安城人们好心的救济,饭馆小二将客人吃剩的饭菜留给这个疯子,布店裁缝将剪剩的碎布织成布料给他取暖,博安人对于疯子或是残疾人的印象远远要好于那些想着不劳而获的乞丐。
也因这个疯子没有身份,没有家人,就算官府的收容处想要救济,这个疯子也不接受,每次被领会收容所,第二日准会看见这个疯子又偷跑出来望着太阳,到后来收容处也不管他,放任他自生自灭。
这个疯子跟着那些所谓的读书人一起敲打声响,不过他并没有铜锣大鼓,他只有一双手,他重重的拍着自己的手掌,拍到通红也满不在乎,如同没有痛觉,但他不是冲着王城的方向,他还是望着高高的天空,哪怕此刻是雨天没有太阳,但他似乎能够准确的知道此刻的太阳是藏在哪朵雨云之后,仰着脸呆望着空中的一处,大雨婆娑,冲刷着他不知多久都没洗过的满是污垢泥土的脸,雨水顺着他被打湿瘫软的长须落在地面,只有他的脚底一片泥泞。
他毫不畏惧天空的大雨,而老天似乎看出来他的不忿,在他的周围加重加急加大了雨点,可他依然毫不畏惧的望向不敢露面的太阳,只他一人之地,夏季落下的雨点似乎都带着冰碎,他的脸已经被割破了几道,但他还是直挺挺的看向天空,不只是哪一根傲骨还在支撑着他拥有不畏老天的勇气,疯子嘴里极小声呢喃着“天,你也会害怕么?日,你也该换一换了吧。”
就在虎贲军大举进入玄武大道时,魏王身边的黑白无常二人随队一同前来,二人隔着远处就看见今日换了一身书生服的吕浮生在眉飞色舞的卖力敲打着铜板,二人身轻无物,在没人能够看清的前提下便悠然飘到吕浮生身边,真的就像两只鬼怪一般,若是吕浮生晚间出门遇到这二人肯定会被他们吓死。
白无常阴阳怪气的在吕浮生身旁突然开口道“道长真是好兴致,魏王殿下此刻都火烧眉毛了,有人还能跟着这些废物一起胡闹。”就算吕浮生今日穿的一副书生模样,可先入为主的理念下白无常还是以为吕浮生的本业是一名道士。
靠近自己身边突然出的一声吓了吕浮生一大跳,蹦起一高,就将手中用于敲击的石块扔向了白无常,有些娘的白无常娇滴滴的一挥手,石块在白无常宽松的白袍下没了踪影。
这才反应过来的吕浮生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呼“吓死老子了,是哪个怂货吓的老子。”待看清是白无常的面容,心里暗道这家伙可不好惹,别看别表面上娘们唧唧,可却是个实打实的知命高手。赶紧陪着不是道“原来是白公公,不对,原来是白兄啊。请恕在下眼拙没认出兄长来。”吕浮生当真被吓的不轻,连在心里俳谐白无常的称呼都误说出了口。
翘着兰花指的白无常虽然娘,但却很讨厌别人用这方面的语言戳自己,顿时很是气愤道“我看你小子是嫌活得太久了吧。”手中已然发起灵气光芒,一步迈出,身上气势骤起,这气势手下没几百条人命是绝对养不成的。
一直没说话的黑无常一步挡在白无常身前,按下白无常将要抬的手掌小声道“弟,要以大事为重,现在殿下还是需要这个人的脑子为他出谋化策,不及于一时。”黑无常与白无常不同,此人身强力壮,若是放在前世肯定是个健身房的教练,不然都对不起他宽松黑袍下依然能够清晰凸显出的腱子肉。
黑无常性格算是直爽对着吕浮生道“道长莫怪,家弟实在是对某些词眼有些敏感,你也是无心之言,算不得真,此事就过去了吧。”
这可是个明显的台阶,吕浮生马上接道“哪里的话,要说不是也是我的不是,当真是我的无心之言,还得是我向白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