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卫率在魏王的警告下只好带着手下的亲卫灰溜溜的出了客栈,魏王也不心急,只坐在楼下大堂的长椅上等着吕浮生睡完回笼觉,虽然魏王是个粗人,对于寻常百姓草菅人命也不在乎,但对于认定能帮助到自己的人却随意纵容。
生在帝王家,必须身不由己。带上一张叫做伪装的面具,谁都别想透过这面厚重如城墙般的遮挡,透析王族人的真,谁又能做到十全十美,就算太子不也在王上和百姓面前装作妥妥的仁君风范,私底下在东宫内死过多少下人又有谁能知道,可能只有那面东宫的大门见证过每年会从里面拖出多少尸体。
不然历年每位太子登基为王上后第一件做的便是大修东宫,一是为了清除从前的记忆,二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做到真正的仁君,可没有狼性的太子又有几个能顺利登基。
坐在椅子上的魏王本想着就算吕浮生睡回笼觉最多也就一两个时辰而已,吩咐道双腿还在打摆子的客栈老板去下几碗鸡汤馄炖,昨日的味道还记忆犹新,好久没吃到可以触动自己味蕾的食物,魏王本身就是一名行武出身的修炼者,如今的修为完全不弱于身边的四大金刚,只有自身实力的强大才能使强者信服。因此食量也是巨大的,区区几碗馄炖根本不在话下。
就在魏王还在客栈心满意足的吃着鸡汤馄炖时。
阳光驱尽最后的阴霾,小贩摆摊,行人出街。一片欣欣向荣的博安城某个偏远的坊间不起眼的街道暗巷,风韵犹存的徐娘涂抹着厚厚一层胭脂推开院门,像极了熟透的水蜜桃,按着平日里的习惯,早晨起来要去东市口买现烤的胡饼当吃食,纤手拂青丝莲步轻移,肚兜都包裹不下胸前的丰盈。
心里还埋怨着那个看城门的死鬼明明说好昨夜来找自己却食了言,望着满墙的碧萝都快爬到自家的院门,心想着家里没个男人还真不行,不然就答应那个死鬼也算后半生有了着落,虽然他也没什么出息,但毕竟也领了个官差,旱涝保收怎么也不至于饿死。
还在打算着未来的徐娘出门走了差不多三百步,拐入这条走了四十多年的暗巷,平日里习以为常,不知怎的今日却心里跳的厉害,偏偏越是不舒服越是能遇到烦心事,有个醉鬼还喝多了,躺在街头靠着墙根睡着了,徐娘赶忙警戒的离那人远了些,几乎是靠在对面的墙边跑过去,可一双秀脚再怎么快也只和慢跑差不多。
可越跑越觉得不对劲,这个醉鬼喝的什么葡萄酒,这就怎么能如此鲜红,再者能喝起葡萄酒的人有怎会醉卧在暗巷墙角,那些喝葡萄酒的哪个不都是达官贵人,出门都是数个下人家丁伴随,方才显的气派。再看的仔细些,却发现这醉鬼怎这般眼熟。
不正是自己昨日念了一夜的情郎么,心里想着可能只是情郎来找自己时喝多了而已,试探性的把纤手放在守城领头兵的人中,学着以往坊间的土郎中便是这么救治气短的病人,看的多了也就自然懂了。可刚轻轻按下去只听咕隆一声,整颗脑袋掉落在地上。
“啊,啊,啊——”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徐娘脑子空白了几个弹指,只凭着本能在大喊大叫。过了一会,稍有些回了神眼泪止不住的流,哭喊的越发悲戚。
很快这条本没什么人经过的暗巷引起了大道行人的注意,纷纷围了上来,惊觉这边死了人,保持理智的人立刻跑去报了官。
街边泼皮露着纹得满是虎豹的壮硕双臂,一摇一摆没个正行的上前查看到底死的是谁,搞得比当官的衙役还认真。回想这几日也没什么帮派乱斗,奇怪这博安城怎能莫名其妙死了人。离得近了竟发现死者外衣之下穿的竟然是军中发的内衫,那安阳日月旗的绣纹作为土生土长的博安人怎能不认识。
那胆大的泼皮惊的大喊了出来“当兵的,死的竟是个当兵的。”
围上来凑热闹的人群里总有几个好事的大妈,此时听到竟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