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卿用余光扫视了四周,低声道:“军中杨德麟最大死对头是谁?”
公孙皓不假思索道:“是副将余三友。
据我所知,余三友一直和杨德麟不合,关系十分紧张。”
李元卿点点头,又道:“劳烦你给我写一份名单,标注可用之人,不可用之人。”
公孙皓爽快答应:“殿下放心,我马上就写。"
傍晚,李元卿回到自己的营帐,坐在案前,看着手中的名单,一脸沉思。
公孙璃问道:“小七,你有想法?”
叶清玄有点儿焦虑:“阿璃姐姐,你二哥可信吗?你们俩好几年没见面了,他的话不知道真的假的。”
公孙璃笃定道:“放心吧,我和二哥小时候感情很好,他为人正直,刚正不阿。”
“张龙赵虎。”
“在!”
“去传信副将余三友,我要见他。”
过了不久,一个满脸胡茬、身材魁梧的男人,撩开厚厚的营帐走了进来。
“在下镇南关副将,余三友,参见七殿下。”
李元卿指了指面前的椅子:“余将军,不必多礼了,请坐。”
余三友用疑惑的目光打量了一眼李元卿,拘束地坐到一边。
“七殿下,您找我何事?”
李元卿问道:“余将军,据我所知,你比杨德麟更早来镇南关大营,并且军功也高于他,为何现在只是一个副将呢?”
李元卿第一句话,就勾起了余三友的满腔怒火和不甘。
余三友脸色阴沉,嘴角一撇:“殿下,这只能说千里马难遇伯乐。我是那骈死于槽枥之间的千里马罢了。”
李元卿眨眨眼:“哦?此话怎讲?”
余三友嘴角微微抽搐,眼神明暗不定:“殿下,您有所不知。
我余三友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全靠自己在战场上一刀一剑血拼出来的。
我身上就有见证!”
说完,“撕拉”一声,余三友大手一拽,把胸口的衣服撕开,露出发达的胸肌。
余三友指着胸肌上一道道深深的疤痕,愤愤不平道:“殿下,您看见了吗?
这几道疤痕,是焱莽大战的时候,我孤身奋战一千北莽兵时,留下的烙印。
就凭这么多刀疤,我也有实力坐上大营总领的位置,但我生不逢时啊!”
余三友紧咬牙关,捏的拳头嘎巴作响。
“殿下,不瞒您说,我听说今天在练兵场上,杨德麟还敢在您面前耍威风,岂有此理!
末将今日刚从关外巡视回来,要不是我当时不在场,我早就上去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了。
他杨德麟靠着后台和关系爬上来的,凭什么压我一头?”
余三友越说越气,额头上布满青筋,一阵咬牙切齿。
李元卿心里暗道:这余三友,看样子是个鲁莽的武夫,有勇无谋之人啊……
天助我也,我现在需要的就是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
这种人能打能抗,艺高胆大,并且脑子简单容易利用。
李元卿趁机搓火:“余将军此话有理,按照军功来看,你屡次立一等战功,却被杨德麟压一头,确实无解啊。”
“那是必然!”
余三友扯了一嗓子,情绪高亢:“殿下,我余三友一生忠于大焱,肝脑涂地,却只能是个副将。”
李元卿见火候差不多了,连忙问道:“你可知杨德麟的背景是谁?”
余三友眼睛都没眨一下,张口就来:“是青州都督曹瑛。杨德麟是曹瑛一手提拔上来的,除了会暴力治军,没有什么本事,殿下,请您明鉴啊!”
李元卿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