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忘记。

那是一种淡漠‘无情’，仿佛看的不是一个人，而只是某样物品的眼神。

某一刻。

他相信，那就是道心之体，那就是只此道心！

一时间，洛凌陷入了长时间的怔然之中。

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全是重生以来与仪君姐经历过的种种，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每一句温柔，每一个柔软怀抱，每一声呢喃……

那么，他的仪君姐就是妙玉真君所摒弃而出的杂念吗？

将自身的所有美好全部摒弃，化为了全世界最美好温柔的仪君姐，只留下一颗道心……

“为师只是说说而已，就算是真有那种功法，那也是水中之月，镜中之花，可望而不可得也，莫要多想！”

周道一以为他在打功法的主意，赶紧出声打断他的发怔，

语气带着一丝丝警告，还真怕他去找老祖要去，到时候要是把他给供出来，那他可就完了。

“哦，没有，弟子只是一时有些震撼，情难自禁，道心之体，可真令人向往啊！”

“谁又能不向往？不过咱们想想也就是了，有些捷径不是咱们能走的，还是得一步一个脚印来。”

周道一还是相当看重他这个弟子的，觉得他稍微有了那么一个想走捷径的苗头，便难得的劝说起来。

“弟子晓得！”

洛凌笑了笑，内心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他现在非常想要见妙玉真君一面，前所未有的想！

心思已全然不在周道一这里了。

最后与周道一聊了一会儿，飘飘忽忽的也没听清楚说什么，便找了个机会告辞而去。

离开浩云峰，飞了一段时间，洛凌拿出妙玉真君送给自己的那块白玉，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将神念探入了进去。

“妙玉前辈，晚辈有事想要询问请教，不知您，可有时间？”

说完之后，洛凌捏紧白玉紧张的盯着。

过了许久，久到洛凌以为她没有看到，脸上渐渐露出焦急失望的表情的时候，

白玉上总算是灵光一闪，

“可”

简短到没有多余一个字的声音从白玉之中发出，是妙玉真君的声音。

洛凌也没有多说，舒缓了一下表情，朝着衍玉峰的方向飞去，上次他去过，属于是无念宗标志性的一座高峰了，一眼就能看见。

衍玉峰很高，占地面积也很大，山上却干净的很，没有一座多余的建筑，没有一个多余的人。

当他再次突破云层来到山顶的时候，还是那座风雪中的小木楼，小蒲团，孤零零……

听说她闭关已有百多年，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那得多孤独啊，这就是她的一心向道？

洛凌知道他没有资格，也不应该这么想。

但就是有些难以接受。

难以接受一心向道的妙玉真君，或者说莫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