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和拿出手机，咔咔咔一顿拍照。

闪光灯没关，在夜色中亮得晃眼。

迟笑停住笑，“……你在干什么？”

黎和一脸正色，“拍照留念。”

“……”迟笑把钢筋插进土里，伸出剪刀手，“这样再拍一张。”

黎和点头，手上一刻不闲，闪光灯就没停下来过。

“会拍照么你！站得比我还直！”

黎和发出赞叹，“人长得好看，怎么拍都好看。”

迟笑不信，走到他身边，“我看看……”

坟地里，三个人，在一堆白骨里研究拍照角度。

想想这场面，都瘆人得慌。

“这好看么？”迟笑指着手机相册里的图片，“这一堆跟复制粘贴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没有区别。”

迟笑：?_?

“你信不信我一钢筋过去，把你串成串做烧烤？”

“那我再找找角度？”

迟笑哼了声，重新站在坟地中央，咧着嘴笑，“哈哈哈哈……”

没笑几声，瞬间冷脸。

……没刚刚那种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感觉。

她轻咳了几声，“哈哈哈哈哈哈……哇呜~哇呜！”

……太刻意了，很做作。

再试试。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操！

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黎和：“你可以不笑。”

迟笑冷脸掀桌，“不拍了！”

黎和：“……”

怎么又生气了捏，怪可爱的。

他默默关掉闪光灯，不经意间又拍了好多张照片。

迟笑生着闷气，把断了的骨头一脚踩碎，不够泄愤，来回碾成粉，还不够泄愤，急得在原地蹦跶！

黎和明白她想要做什么，闪身过去，用指甲将掌心划破，递过去。

“干什么？”

“童子血画符，效果更佳。”

迟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讨好一个疯子。”

“就当做见面礼吧。”

掌心的血汇聚，渐渐溢出来，滴落在地上，溅起阵阵黑雾。

迟笑无视他，径直走过他身边，往棺材里丢个火机。

火机瞬间自燃，里面陪葬的还算干燥的衣服被火花溅到，燃烧起来。

“没必要，我不吃这一套。”

黎和眼底受伤，手像失去了所有力气，垂在身侧。

手指微微蜷缩，血液顺着指尖一点一点滴落，渗进泥土里，消失不见。

寻常人被这么刺激，指不定要反驳几句。

但黎和深谙人性之道，从陌生到熟悉，并非一朝一夕。

况且，清醒的她也没有接受过自己，是他一厢情愿栽进去，暗自独唱。

“你要喜欢，我把这块地买下来，盖个道观，请几个道长天天念驱鬼符咒，吓死它们。”

迟笑眼睛亮起来。

哎？

好主意。

不过建道观时间太久了，她现在就迫不及待想它们立马哆哆嗦嗦跪下磕头。

黎和瞧见她眼底的愉悦，唇角勾起，似乎也跟着开心起来。

她越强，他就越兴奋。

慕强的人是这样的，就算她一脚把他镶进水泥地里，他都会夸她劲儿真大。

迟笑走到他身边，捏起他的下巴，将人按下来，眼底的轻佻仿佛在挑选一件货物。

黎和垂下眸，平日里故作柔弱之态散去，眼底的欲望渐显，透着满满的性张力和隐忍的执念感。

冷脸的黎和魅力大开，从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