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
余谦亲自带着北凉使团入住,一切准备妥当之后。
司马秀非常客气地送走了余谦。
目送他离开之后,忽然一脚踹翻了眼前的火炉,原本带着笑色的脸庞,瞬间满面怒容。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一瞬之间,司马秀大发雷霆。
周围文臣武将,全部肃然不语。
“刘枭,你屡次三番和朕过不去,朕非要剥了你的皮!”
司马秀捏紧了拳头,目露凶光。
对于刘枭的憎恨,已然达到了顶峰。
这小子,前脚在密江杀了自己的父亲,今日又在接风宴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他。
司马秀岂能容忍?
一旁的武将们,也都面色可憎,怒发冲冠。
“陛下,切不可动怒。”
此时,司马秀身旁一个蓄着胡子的老者,站出来打断:“咱们的计划,尚未完成。陛下不可过早和大乾撕破脸皮啊。”
说话的人,乃是司马秀的首席幕僚,司马秀的老师,也是北凉新朝的文臣之首,丞相严旬。
司马秀为人刚愎自用,反复无常,冲动易怒。原本并非仁君之选。
可以说,司马秀之所以能有今天,大部分的计划,都是出自于严旬之手。
司马秀对此人的计谋,也基本上是言听计从。
之前在接风宴上,他之所以没有彻底翻脸,也是念及严旬的计划。
此刻,听到严旬如此说,司马秀有些不耐烦,从严旬喝道:“忍忍忍,你还要让朕忍到什么时候?刘枭就差骑在朕脖子上拉屎了,你让朕怎么忍?!”
也实在是太生气了,司马秀不得已将气撒在严旬身上。
见皇帝如此气愤,严旬也没有硬刚,而是心平气和道:“陛下,要成大事,得忍常人所不能忍。眼下韩帅还未来消息。武州是否已经在我们掌控,咱们尚且不得而知。这个时候,咱们必须忍。”
严旬一句话,让瞬间暴怒的司马秀,冷静了下来。
原本满面怒容的他,听了严旬这话,也是瞬间没了气,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不发一言。
严旬安排的计划,非常完美。
司马秀先行一步,和后方的韩战旗里应外合。
一旦韩战旗拿下了武州,大军进攻江北,司马秀便能在江北为策应,杀了大乾的皇帝。
到那时,不仅可以报司马秀的杀父之仇,且能彻底将整个大乾,捏在北凉人的手中,完成先帝想完成,而没有完成的遗愿。
成为北凉前所未有,开疆拓土的北凉大帝。
这是司马秀的目标。
但眼下的关键节点,就是韩战旗那边,尚未来确切的消息,司马秀把不准他们是否已经拿下了武州,正在往江北这边赶来。
所以即便面对刘枭的极致羞辱,脾气暴躁的司马秀,依然没有彻底翻脸。
见司马秀气势下去不少,严旬依旧不动声色道:“陛下,咱们的计划,八字还没一撇,切不可因为冲动,而乱了大局。”
“再说了,咱们在江北这边的人,不过两千,真要和大乾翻脸,咱们没有胜算,到时候反倒会让韩帅无法下手。”
“有什么不好下手的?”
一旁的夏文进有些冲动,摆手无所谓道:“咱们早就和韩帅说好了,三十万大军,早已从后路包抄武州军,武州才多少人?韩统领拿下武州,不过一夜间时,兴许他早已拿下了武州,正往这边赶呢。只不过消息没这么快传过来罢了。”
闻听此言,严旬却是摇了摇头道:“夏将军,行军打仗,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十拿九稳都不行,必须十拿十稳,方是致胜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