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进入深秋,在水中泡了一晚上,没被冻死,已经是万幸了。
刘枭脱去自己的外套,给宋知意披上,又捡了些干柴来,钻木取火,鼓捣了半天,总算是将火生了起来。
坐在火旁,瑟瑟打抖的宋知意,缓缓窝在刘枭怀中,搂住了他的胳膊,一切竟是那么自然。
她原本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这辈子不会再见刘枭。
没想到上天眷顾,还是让她活了过来,自然要紧紧搂住。
刘枭倒有些尴尬,这知书达理的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热情似火了,“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刘枭随口一问,打破尴尬。
宋知意仍然躺在他怀中,感觉非常舒服,“北凉在民间悄悄断了大乾的羊毛供应,马上冬天就要到了,没了羊毛,大乾会冻死不少人,我准备未雨绸缪,弄一批棉服出来,好让大家有棉服过冬,但谁知梁州的那些棉花商人,好像忽然商量好了一样,坐地起价,没办法,我就亲自来了一趟梁州,谁知出多高的价格,他们就是不肯再出让棉花。后来我才得知,他们早就被京都的九龙商会买通了。”
“没办法我只好准备回京都,路上却被北凉的兵马劫持。跟着就发了大洪水,北凉数万兵马,全部被淹死了,我也没能幸免。”
“要不是你,我可能也葬身在这了……对了,你怎么找到这的?”
说着话时,宋知意嘴角挂着一丝笑容。
刘枭能亲自来救自己,说明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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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刘枭有点尴尬,但也没准备隐瞒:“密江的洪水,是我放的,纳兰鸿雁仓皇逃走,我军在落雁坡伏击了她,她手中拿着我送给你的竹篾熊猫,然后,我就找到这来了。”
“原来如此。”
想起竹篾熊猫,宋知意还一阵失落。
“你刚才说,北凉封锁了羊毛供应,是怎么回事?”刘枭忽然问。
宋知意拧起眉头道:“这件事情是北凉民间,秘密为之,朝廷都还不知道。而北凉早在前段时间,就悄悄抽丝剥茧,逐渐撤销了大乾的羊毛供应。”
“冬天就要来了,北凉这是要在经济上,掐住大乾的命脉!”
大乾国力孱弱,没有核心支柱产业。
许多东西,都极度依赖进口。
就比如羊毛。
大乾本土有种植棉花,制作棉服。
但工艺并不成熟,制作出来的棉服,在初冬还能御寒,一旦极寒天气来临,每年各地,因为冻死的百姓,就数不胜数。
许多百姓,都无法熬过寒冷却漫长的冬天。
一到冬季,各地官员哀嚎遍野,到处都求着朝廷赈灾。
没有办法,十多年前,大乾向北凉低头,开始以高昂的价格进口北凉羊毛,制作成羊毛衫,抵御寒冬。
奈何羊毛,天生就是北凉独有。
大乾根本无法养殖牛羊,但却极度需要羊毛过冬,因此每年都要向北凉进购几百上千万两银子的羊毛。
每年光是在羊毛上,大乾流入北凉的白银,就高达上千万两。
北凉恃宠而骄,年年涨价。
而且贸易规则,基本都由他们制定,羊毛定价多少,什么时候出货,出的是残次品还是优良品,大乾无权过问。
你不买还不行。
不买就等着每年冻死数十万百姓!
北凉光是在经济上,就完全掐着大乾的命脉。
但羊毛可是北凉的摇钱树,历来都有上千万两银子的赚头。
这个关口,他们却忽然断供大乾的羊毛。
只怕是准备鱼死网破啊!
刘枭紧皱浓眉:“看来,这北凉,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