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
刘枭上前两步,盯着他冷冷道:“堂堂大乾正一品的吏部尚书,当着皇帝和满朝文武的面,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开玩笑?”
“父皇,这种言而无信,拿十几万百姓开玩笑的大臣,我看不要也罢。”
刘枭转手躬身,请刘炎表态。
“你……”丘正明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武王还逮着自己不肯松口了,他看了看身后的朋党,却没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只好看向了皇帝。
此时刘炎却是转身,继续看起了奏折,只当没看到丘正明的请求。
“行,行!”
见大家都不帮忙,丘正明只好认了:“不就是给武王抬銮舆吗?是老臣的荣幸!老臣散了朝,就在宫门等候武王。”
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不答应,自己将会被打上不守信诺的标签,甚至这身官服都得脱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
言罢,满朝文武这才退去。
太和殿内,只剩下刘枭和刘炎父子二人。
众人退去后,刘炎却是勃然大怒,一下将手中奏折摔在地上。
“可气!可恨啊!”
“我泱泱大乾,举国发行国债,居然没有老百姓支持了?简直岂有此理!”
刚才刘炎就想发怒,碍于大臣都在,他只能忍了。
如今终于是爆发了。
作为一国之君,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朝廷失去国威,完全没有号召力。
而如今国库空虚,连周转的银子都弄不来。
更可气的是,满朝文武,这么多国之栋梁,居然根本找不到开源的法子!
刘炎一下有些无可奈何。
刘枭站在一旁,静静地看便宜老爹表演。
刚才太监就拦着他不让走,说皇帝还要单独召见。
现在他大概明白了父皇的意思,无非是朝廷失去威信,国库弄不来银子了。
想问他的办法。
只是身为父亲,刘炎有些不好意思再度不耻下问。
陈洪见皇帝如此盛怒,连忙劝慰道:“陛下,大乱之时,兴许老百姓手中,也有没有多余的钱财……”
没等刘炎说话,刘枭直接出击,毫无避讳道:“我看,并不是老百姓手中没有多余钱财,而是正如父皇所料,百姓的的确确是不相信朝廷了!”
陈洪一撇刘枭,没想到他还火上浇油?
刘炎却是冷冷地转身,盯向刘枭。
刘枭拱手,继续道:“父皇,老百姓就是这样的。大乾若是国力强盛,他们自然相信朝廷,发行国债,只怕不出三天,最起码也能收上来几十万两银子。但国力孱弱的话,他们何必将自己手中的银两,借给朝廷赌命呢?”
“就算大乾朝廷亡了,无非是改朝换代。老百姓只要钱在手里,生活照样过得去。”
陈洪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武王还真敢说啊。
这话要是从普通大臣口中说出,只怕立马会遭到皇帝猜忌。
但刘枭却不同。
他们既是君臣,也是父子。
听着刘枭的话,刘炎不免想到了什么,面色不改道:“这就是你说的,民为重,君为轻,社稷次之?”
刘枭一愣:“父皇,你偷听过我在江南县的演讲?”
刘炎黑着脸:“顺路,就听了下。”
民为重,君为轻,社稷次之。
大概意思就是,江山社稷和君王都是可以改换的,但老百姓是永恒的。
大乾朝不复存在,也会有其他朝廷建立,但老百姓还是那群老百姓。
当初他在江南县听到刘枭说这话的时候,还以为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