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戈闻言一愣,这……
还是宁云逍头一遭在神智清醒的时候,说出这句话。
不知是这夜晚的月色太美,还是方才饮下的酒意上头,亦或是……
宁云逍那双眼眸太过魅惑于人,总归,江璃戈情不自禁地略略向前倾了倾身子,然后贴在那人耳畔低语。
“我对殿下的心意,一如既往。”
“莫要唤我殿下了,好不好?”
“好啊,云逍。”
月色如华,落在游船摇曳的红灯笼上,清冷的光辉与烛火相碰撞,在湖面上洒下一片温柔的微光。
瞧,一切都刚刚好。
……
宁云逍的生辰,就这般“悄无声息”的过了,这是他过的第一个生辰,也是他未来人生中唯一一次低调庆贺的生辰。
相比于新任太子的生辰,显然,近日京城中最为热闹的便是那“王家满门被流放”一事。
下至街头巷尾,上至达官贵人,无人不知。
茶肆,说书先生一拍快板儿,说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
“说来也是那王家猖狂,设计太子殿下落下悬崖在前,绑架友邦质子在后!
试问,若太子未得上天庇护,后来边城水灾之困,何解?
若友邦质子有个闪失,南楚兴兵,我等百姓又如何能够太平度日?
王家所行之事,桩桩件件皆是恶毒之至,天子自然不会允许此等国之害虫继续为祸朝堂!
遂,朱笔亲批,王家满门流放,原有罪过在身之人,罪罪相加,处以死刑!
除了几个出嫁的女儿,满门奸佞,那是一个不留呐!”
说书先生说得义正言辞,听得下头的百姓各个皆是义愤填膺,跟着骂起了王家“不仁不义”。
全然不知,正主儿之一的江璃戈此刻就正坐在茶肆之中,磕着瓜子连连点头,末了还不忘对着旁边的松月吩咐道:“讲得好,高低得给他打赏几两银子。”
松月掩唇便笑,“的确该赏。”
主仆俩看完了戏,便留了茶钱与打赏,乐呵呵地出了茶肆。
随着王家满门被流放,昭王府的那位继妃王氏也彻底失了仪仗,开始夹着尾巴做人,老实了不少。
人生起起伏伏,所幸,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不知道南楚那边如何了。
江璃戈正想着,便见孤帆急匆匆地找了过来,急道:“昭华公主,殿下请您去东宫一趟,好像是……南楚之事有了眉目。”
一听这话,江璃戈连马车都嫌慢了,径直夺过孤帆手中的缰绳,“借你马儿一用,我先走了。”
说罢,便绝尘而去。
江璃戈快马加鞭抵达东宫,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宁云逍的书房。
彼时,宁云逍正拿着一卷书在发呆,认识他这么久,倒是少有瞧见他如此迷茫的神色。
不知怎的,江璃戈下意识便觉得事情或许远比自己想的复杂。
“怎么了?”她问。
“胥家,还有人活着。准确的说,胥家还有很多人活着。你的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表弟表妹们,都还活着。”
江璃戈闻言大喜,一时没忍住险些落下泪来,惊喜道:“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
看着江璃戈欣喜的样子,宁云逍沉默了许久,实在不忍将真实的状况告知于她。
宁云逍的沉默,也引起了江璃戈的注意,片刻后,总算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忙问:“怎么了?胥家人还活着,不是个好消息吗?”
宁云逍看了看江璃戈,似乎在琢磨着如何开口,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斟酌着开了口。
“是,也不是。因为杀出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