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逍当日便回了信,只说这两日筹备出行杂事缠身,怕是不得见,有事与他传信便是。
又说近日炎热,叫江璃戈在宫中待着,仔细身子。
待他剿匪回京,再寻了恰当的时机见面。
展信,江璃戈便是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若要论守规矩,宁云逍真是其中翘首。
“都这般时候了,还守着这婚前不相见的规矩。”
“依奴婢看,世子这是怜惜公主呢。”听江璃戈如此吐槽,风泉便不由笑道:“在盛凌传统婚俗中,婚前见面乃大不吉。世子定是想与公主安安稳稳地白首与共,才强忍相思之情。贸贸然见了,才是丝毫未曾为将来打算呢。”
“数你会安慰人。”
江璃戈嗔了风泉眼,却未有抱怨,扭头便提笔给宁云逍回了信。
没有劝说、也没有抱怨,只让他一路当心。若是遇了危险,也莫要强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宁云逍的回信言简意赅,只一字:好。
纵使江璃戈嘴上不说,可心里到底还是七上八下地放心不下,毕竟王家手段肮脏,哪怕宁云逍早做准备也有顾虑不到的地方。
是以,素来不擅女红的昭华公主,通宵达旦地赶制了一枚香囊,托人送给了宁云逍。
剿匪大军出发那日,烈日当空,盔甲的将士手持利刃、步履坚定,大军正前方的高头大马上,身披银色铠甲的宁云逍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叫人不敢直视。
宽阔的官道挤满了为将士们送行的百姓,江璃戈没有挤在人群里,而是在一处高楼之中目送剿匪大军的远去。
“一路平安。”她朝着队伍消失的方向说道。
百姓们关心剿匪,而京中贵人们则只关心皇城里的动态。
要说近日这贵人们议论得最多的,莫过于菁玉长公主府那一摊子事儿。
早前菁玉长公主府因着闹贼之事,牵扯出了驸马谢天佑的那些个风流韵事出来,叫菁玉长公主颜面全无。
一气之下,菁玉长公主竟是带着儿女一道住进了宫中,叫谢天佑急得抓耳挠腮,隔三差五就递了折子进宫哄妻。
菁玉长公主一边与驸马闹着矛盾,一边还没忘给嫡女谢雪芙商议婚事。
虽说谢雪芙年岁较其他贵女大了些,可毕竟有个有权有势的母亲,因此得了风声上门试探的人家不在少数。
昭王继妃王氏,也是其中之一。
为了能给自己儿子娶到长公主的爱女那王氏也是下了血本的,先是下聘的聘礼方面做足了面子,其次还打着清理后宅的名义将宁永逸原本院里的那些个妾室通房的悉数打发了出去。
王氏做足了姿态,这才得到了菁玉长公主的首肯,双方合了生辰八字,将此事定了下来,婚期就定在了世子宁云逍大婚的次月,大有搭台打擂的架势。
可纵然宁永逸与谢雪芙的婚事再受瞩目,那也是比不得宁云逍与江璃戈的。
盛武帝赐婚主礼,萧皇后携礼部操持,江太后做媒送亲。
随意哪一条,都是人人难以企及的荣耀,想也知道大婚当日会是如何的盛况,期待之人自然不在少数,可也有人知道,这场婚事……
“成不了。”江楚楚屈身向了菁玉长公主行了礼,笑吟吟地同菁玉长公主保证,“长公主殿下放心吧,过几日且等着看好戏便是。”
“那本宫便静待楚楚这场好戏,开场了。”
而此时的江璃戈,正顶着双乌黑的黑眼圈又挨了一戒尺,瘪着嘴可怜巴巴地破罐子破摔。
“这么大块儿布,花纹还如此复杂,当日仪式众多,谁又会仔细看究竟是什么花啊?更别提针脚了!”
“这婚礼所用物品皆需平金绣,寓意着平安吉祥、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