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校场我还非闯不可,你们大可拦我试试。”
军营守卫闻声而动,将江璃戈围了个水泄不通,可却都不敢轻易动手。
眼前的这位昭华公主,虽说只是个异邦公主,却是当今太后娘娘的心头肉,若真有个三长两短……
他们可不想陪葬!
反观江璃戈,纵使被人团团包围,却是丝毫不为所动,面上神色更是从容,就这般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步步往里,逼得守卫们不得不连连后退。
远远的,江璃戈一眼便瞧见了宁云逍。
校场内,宁云逍被几个身穿铠甲的士兵生生按在刑具上,惯常束得一丝不苟的发丝此刻悉数凌乱地散落着,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杖刑应是已经开始了,宁云逍白色的衣裳上已是斑斑血迹,形容狼狈,目光却没有半丝畏惧之色。
而菁玉长公主则端坐于高台,漫不经心地品着茶,唇角微微勾起,似乎心情极为不错的样子。
身边则一左一右地站着江楚楚与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王庄柯,这位王大人也就是宁云逍那继母的族兄。
坐于高台,视线自然也是好的,菁玉长公主率先发现了江璃戈,面上闪过一丝惊讶。
“昭华公主好大的胆子,竟敢持剑闯我盛凌军营!如此跋扈,是欺我盛凌软弱可欺不成!”
菁玉长公主话音落罢,全场的注意力便都落到了江璃戈身上。
江璃戈毫不示弱地迎上菁玉长公主的目光,“昭华不才,左不过想入营讨教一二,女子不得干政可否只是我南楚一国的规矩。”
“昭华公主想岔了。”菁玉长公主冷笑着,却又非要端着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古有岳母刺字教子,今有昭王妃忧儿犯错,这才特意请了本宫前来监刑。昭王妃一片慈心,有何不妥啊?”
“那敢问菁玉长公主,世子到底犯了什么过错,竟惹得如此大的动静?”
菁玉长公主但笑不语,旁边的王庄柯赶忙接话,“昭王世子未经军中应允,私自出兵寻人,乃大罪。本官念在世子年纪尚轻的份上,罚其仗责二十,已是仁至义尽。”
“这话,王大人你自己说着不心虚吗?”江璃戈眼中闪过一丝讥讽,“若无王大人的手令或军中信物,这营中世子能差遣得动谁?”
“无论如何,这都是我们盛凌的内务,昭华公主应该管不着吧?”王庄柯说着不自然地挪开视线,眼睛一瞪呵斥了行刑的士兵,“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行刑!二十大板,一个也不许少!”
“我看谁敢!”江璃戈大喝一声,清脆的声音里自带了几分不威自怒的气势。
“好啊!”菁玉长公主显然也是动了怒,一拍桌子怒斥道:“大家也不必拦着昭华公主了,你们只管行刑,公主有什么只管冲着本宫来,本宫倒想看看,届时太后娘娘还能庇护公主几分!”
“你!”
江璃戈大怒,刚要有所动作,就听场上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正是在场上受刑的宁云逍。
“孤帆、玄影!还不速速拦着昭华公主!”
孤帆与玄影倒也反应极快,一左一右便牵制住了江璃戈,眼中虽有不忍,却也谨遵宁云逍的吩咐,叫江璃戈不能有丝毫的动作。
江璃戈自然知道宁云逍是何深意,她一个异邦公主,便是有江太后的撑腰,今日只要在军营中动了手,等待她的也将是残酷的惩罚。
宁云逍让人拦着她,是不希望她在冲动之下动手,也是想保全她不受伤害。
“菁玉长公主,王大人,公主素来行事冲动,今日也只是无心之举,到底是友邦贵客,两位就莫要与她计较了。”宁云逍说罢,平静地趴下摆好了受刑的姿态,“动手吧。”
行刑的士兵往高台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