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白尽媛与白逢林约在了湖心庭,侍候的人被远远地支在外头守着,兄妹俩面上皆无喜悦,一碰面便直奔主题。
“我鞍前马后地侍候着皇后娘娘,好不容易换来了些许前程,而你轻飘飘的一句陈年旧事,就可以把我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白尽媛开口就是讽刺,“大哥想死也不该拉着白府陪葬!”
白逢林怒不可遏,“何时轮到你这等卑贱庶女来指责于我了!”
“卑贱?呵呵!”白尽媛讽刺地笑着反问,“是啊,我出身低微,素来入不得大哥的眼,可眼下大哥不也来求我了吗?”
被点破心事的白逢林有些下不来台,梗着脖子道。
“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白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想必也懂。父亲的意思,是希望你在皇后娘娘面前美言几句,让京兆尹那边松松口。”
“大哥还真是糊涂,流言传得沸沸扬扬的,此事已不可能善了!便是那偏远的冷宫,如今可都在讲着大哥的风流韵事呢!”
白逢林闻言慌张了起来,“那怎么办?”
“如今唯一一计。”
白尽媛附于白逢林耳边轻声支招,白逢林听罢,连忙摆手拒绝。
“不成!不成!你也说流言传得凶猛了,他这么一死,定会有人猜到我头上的!”
“猜测只是猜测,毕竟做不得证据的。他只有死了才不会继续攀扯我们白家,大哥也才能高枕无忧不是?更何况,百姓们不过是看看热闹罢了,待这股子劲儿一过了,难道会有人正儿八经地替他伸冤吗?”
白逢林被这么一劝,也有些动摇了,“便是如此,这事儿我也不知找谁去做啊……”
“大哥还真是处处提防于我啊!”白尽媛冷哼一声,“如今事态紧急,我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大哥与那群土匪的关系我是知晓的,大哥白白养了他们这么多年,总是要让他们做些事儿的吧?”
白逢林震惊地瞪大了眼,对上的却是白尽媛冷冷的眸子,这一刻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少女早已不是曾经那个任人拿捏的庶女了。
白逢林沉默许久,最后才不得不妥协道。
“好,我知道了。”
兄妹两人匆匆相聚,不欢而散。
谁也没发现,头顶的树干上,坐着两个人。
江璃戈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脚,轻声抱怨,“这两人心眼儿忒坏,也不晓得找个好地方,坐在树上吓死人了!”
“公主不是喜欢爬树吗?我瞧着上头风景的确不错。”
宁云逍闻言淡淡勾唇,还不忘提一提江璃戈的尴尬事儿来。
江璃戈撇撇嘴瞪了宁云逍眼,瞧着白尽媛走远了,便凑近了些。
“世子瞧着白姑娘,就没想起点什么?”
宁云逍不明就里,“什么?”
见宁云逍脸上的茫然不似作伪,江璃戈才轻哼一声道。
“怪道说世间男子多薄情,荆州时人白姑娘还同世子投怀送抱过,这才多久,世子竟是将人悉数忘了。”
江璃戈这么一说,宁云逍才想起来荆州那个“脚滑”后同自己哭哭啼啼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若非江璃戈提及,宁云逍倒真没将两人联系起来,可被江璃戈这般直勾勾地盯着,明明无错也被盯出了三分心虚来。
江璃戈正得意洋洋地扬着下巴,一副要宁云逍拿个说法的姿态,惹得宁云逍简直哭笑不得。
自己不过是调侃了她一句,她便愣是要报复回来,小丫头片子报复心重得很。
如此想着,宁云逍蓦地扬唇靠近,被树梢刮乱的碎发再配上那丝似有若无的轻笑,无端便添了几分邪魅之气。
唇瓣擦过她的耳垂,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