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豫看得透彻,江璃戈十分敬佩,也就不再提认祖归宗之事,跟着上了两炷香便作别冯豫,回了屋。
彼时风泉她们已将房间收拾妥当,江璃戈想着他们这一通动静颇大,扰了隔壁香客的清静,便趁着夜色未深,带了些点心前去拜会。
住在隔壁的香客是一位老妇,自称徐氏。
言谈举止之间便能瞧出大家风范,就连身上一个小小的香囊都精致非常,想来身份也不简单。
江璃戈无意窥探他人身份,两厢客套一番后便欲离去,结果还没走出门,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喧哗声,松月惨白着脸前来报信。
“山贼来了,方丈领着小师傅们在前面将人暂且拦住了,让我们赶紧离开此处。”
江璃戈愣了片刻,当机立断,冷静吩咐。
“不必携带财物,大家轻装简行,与我同寺庙后门离开。”
如此慌乱的场景之下,众人都没了主意,江璃戈便俨然成为了大家伙儿的主心骨。
她既如此吩咐,大伙儿自无不应,慌慌张张地搀了徐老太太就要往外走,却见徐老太太坚定地挥开了婢女的手。
“不行,我不能走。”
江璃戈怔愣片刻,“为何?”
“我们走了,那些小师傅不就遭殃了?我们虽是女流之辈,却也有一战之力,应当前去帮着方丈他们驱赶贼人才是。”
松月暗自翻了个白眼,刚要反驳就被江璃戈拦了下来。
“各行各业都有自个儿的行规,山贼也不例外,他们不过求财,自不会为难僧人徒增杀戮。徐老太太,方丈既让我们先行,也必有万全之策。相反,我们若是留下,反而会给他们带来危险。”
徐老太太犹豫片刻,见江璃戈面上并无不悦,而是耐心劝导,细细思索之下才点了点头。
“我同你们走。”
江璃戈点点头,一边安排着人将徐老太太扶了出去,一边将携带的玉佩塞到侍卫阿川手中,又将冯豫推了出去。
“方才牙婆领我们上山时,曾说今夜衙门的人就会前去修路,你带着玉牌前去,若有官差便让他们来寺中救人。届时,大力带着官差回来便是,阿川你武功好,连夜入京报信。”
阿川点头应下,拎着冯豫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江璃戈也赶忙将灯一吹,跟上了大部队的步伐。
拐过长廊,就瞧见一群人堵在拐角处,微微颤抖。
松月迎了过来,轻声与江璃戈解释。
“方才耽搁了时间,前头怕是没拦住,山贼已经进来了。”
“都是老身不好。”徐老太太面带歉意,小声建议:“拐过此处便是马棚,待会儿我拖住他们,你们直接驾马离开!”
“不可。”江璃戈摇摇头,“我们初来乍到,入了夜在山里根本就不识得路,山贼只要不蠢,跟着马蹄印便能找到我们。更何况,既然是一道出来的,便没有丢下任何人的道理。”
徐老太太闻言眼一热,半晌才道了句。
“好孩子。”
江璃戈没什么心思与徐老太太攀谈,定下心思思索片刻,随即看向了身边仅剩的一个侍卫。
“阿江,你待会儿悄悄潜入马棚,架着马车将他们引开。山贼人数众多,不可与他们正面冲突,待将他们引远后,你便弃车离开,也莫要再回寺庙,免得危险。”
阿江有些犹豫,“可公……小姐,我若离开,可就无人可以保护您了!”
“无妨,我自有法子,你快去吧。”
江璃戈坚持,阿江也就不再劝阻,郑重地冲江璃戈抱了抱拳离开。
阿江驾马离去的动静,果然吸引了山贼们的注意,大骂一声后悉数追了上去。
山贼离去,便有丫鬟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