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武将的势力,远超我的想象。”宁云逍说,“很多重要证据都被毁了,关键证据被掐断,很不利于我们的调查。”
“那有什么我们可以帮你的吗?”
宁云逍摇摇头,“暂时不必,你先将手头的事儿处理完,也好给我一些时间将余下的证据一一调查一遍,总会有他们疏漏之处的。”
“没问题!”
江璃戈拍了拍胸脯,便瞧见孤帆在不远处探头张望,显然是等不及了。
“世子爷去忙吧,拖延时间我在行!”
宁云逍轻轻应了声,刚抬腿要走,看着江璃戈微乱的发丝又忍不住嘱咐了句。
“荆州不比京城,天高皇帝远,你行事也要多加小心。”
“嗯!”江璃戈点点头,眼睛弯作了两道月牙,“放心吧,你也是,什么都比不得自个儿的安全。”
“好。”
两厢作别,江璃戈便回了房间。
她进屋时松月正在手舞足蹈地讲着今日的“英雄事迹”,听得一众婢女婆子津津有味,还是风泉轻声提醒了句:
“给公主请安。”
被抓个正着的松月回过头,小脸一红,扭捏地唤了声“公主”。
江璃戈见状便笑,毫不吝啬地夸赞。
“松月今日的确做得很好,换了任何一个人都难以如此迅速地与佃户热络起来。”
被江璃戈夸奖,松月得意地扬了扬脑袋。
“三宫六院,就没有我松月打听不到的小道消息。”
风泉忍俊不禁,嗔了松月一眼,又逮了机会解惑。
“公主是何时派松月去的?竟是连我都未曾注意。”
江璃戈笑应,“可还记得咱们进田庄时,曾瞧见一些深夜做工的佃户?”
风泉点点头,“公主那时候就知晓张竖不是个东西?”
“张竖扣下了多少黑钱,账本儿里是能瞧见的。这田庄都是良田,佃户们若真有这种深夜做工的勤奋,断不会一双鞋破得脚趾都能瞧见。除非……”
江璃戈顿了顿,看向风泉,风泉思考片刻答道:“除非,张竖两头吃黑钱。”
“没错。”
江璃戈欣慰地笑笑,笑罢又叹了口气。
“依着表姑以往这般的管事风格,冤假错账怕是少不了的。再去点两盏灯,将账册拿来瞧瞧。”
“是,公主。”
……
田庄并商户的账册,江璃戈带着一行人不分昼夜地看了整整三日才捋了个清楚。
而宁律扬那边,大大小小的官司也打了好几日,江璃戈为了最大程度地防止走漏风声,直接让萧醒嵘带着人将衙门围了,愣是一丝消息都没从衙门里放出来。
账本梳理清楚后,江璃戈便请蓉慧长公主一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些个暗藏心思的人一网打尽,雷霆手段便是连蓉慧都看傻了眼。
解决完这些,正好是张竖一案的终审,前些日子百姓们瞧不着,好奇极了。
江璃戈便让人放了消息,说是终审之日会公开审理。
这不,这日观摩的百姓可谓是人山人海。
若非宁律扬亲自带了官差来接,江璃戈一行人险些都挤不进去。
荆州知府蹙眉看着桌上那一叠叠状纸,再结合这几日自己所审之事,惊堂木一拍,处张竖以死刑,并没收家财按情况补偿给佃户们。
荆州百姓听了张竖的恶行,纷纷愤慨不已,痛斥张竖猪狗不如,不仅骂声一片还有人就着篮中的青菜、鸡蛋往张竖身上砸。
衙门官差只当看不到,顺势将张竖带出了公堂,眼不见为净。
无人察觉的角落里,老人抱着盖有官印的状纸,双手剧烈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