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蓉慧那莫名其妙又意味深长的笑,江璃戈搓了搓手臂只觉毛骨悚然,赶忙叫停了马车,只说要下去透透气。
江太后的意思本也是放孩子们出去散散心,因此一路上大家倒也没有赶过路,时常是瞧着某处景致好便停了车赏景。
说是远行,倒更像是春游。
故而,透气这个理由倒也不算突兀。
蓉慧也不拆穿江璃戈,“也差不多饭点儿了,正好前头有处酒肆,便一块儿用了午膳再上路吧。”
跳下马车,江璃戈才发现外头正下着雨,一柄纸伞为她挡住了雨幕,而持伞人却是宁律扬。
伞大部分都遮在江璃戈头顶,宁律扬大半个身子都是淋着雨的。
“公主当心,可莫要淋着了。”
江璃戈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就见江楚楚拎着裙摆下了马车,瞧见为自己撑伞的宁律扬,脸上划过一瞬间的不甘,随即很快便压了下去。
转瞬间,江楚楚又是一脸笑,“姐姐。”
江璃戈还以一笑,咽下到了嘴边的拒绝。
“多谢八爷。”
“公主何须言谢?”宁律扬笑了笑,冲酒肆的位置指了指,“我送公主过去吧。”
“也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全然将江楚楚撇在了一边。
江楚楚目光沉了沉,抬步跟在了两人身后,只有她自个儿知道,锦袖之下的手早已攥紧。
公主府长吏得了吩咐,先几人一步进了酒肆安排。
山野小店不比大酒楼气派,雅间也就这么一间,不过出门在外大家也不会过多计较分桌而食的大防,故而便将主子们安排在了一处。
江璃戈三人进门便被安排进了雅间,等了约莫一刻,宁云逍和萧醒嵘才与蓉慧一道从外头进来。
赶了大半日的路,江璃戈有也有些饿了,见众人入座便准备先吃为敬,一双筷子刚伸了出去就听萧醒嵘冷哼一声。
“知道的,晓得八爷此行是特意来为长公主撑腰的,不知道的,还道八爷是来撑伞的呢。”
“……”
萧醒嵘这话说得直白,别说宁律扬了,就是江璃戈也听得面上一红,缩回手刚要问这厮犯了什么毛病,就听宁律扬淡定地接了话。
“我替皇姐关照下小辈有何不可?倒是萧大人,可别误跨了朋友之间的界限才是。”
萧醒嵘面上一红,将矛头对准了宁云逍。
“倒没瞧见过世子爷这般不爱美人爱俗务的,自个儿的未婚妻还得劳烦旁人来照料。”
“还是姑母记得云逍的喜好,这鱼腥草可不常见。”宁云逍恍若未闻,淡定地搛了筷子菜,“诸位不妨尝尝?”
鱼腥草这等野菜,一般是上不了勋贵家的饭桌的,江璃戈倒是不嫌这菜不够“高雅”,只是受不了鱼腥草那股子味道。
故而,众人齐齐摇头。
“鱼腥草在京城也算稀罕物件儿,好奇的居多,但也不乏有喜爱的。”宁云逍不甚介意地吃了口,点头道:“纵然喜爱,可这菜也是端不上勋贵饭桌上去的,可见名正言顺比一厢情愿重要得多。”
这吃个菜,还能吃出自作多情来?
江璃戈还未从宁云逍的含沙射影中琢磨过味来,就见萧醒嵘与宁律扬执筷抢起了那道鱼腥草来,蓉慧抿唇笑着向江璃戈看了过来。
江璃戈更觉莫名其妙,迟疑的停顿片刻,试探道。
“要么……再来一盘儿?”
“……”
蓉慧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江璃戈一眼,自己这表侄女儿素日里那般聪明,怎的一到了男女之事上就迟钝了起来呢!
一顿饭,谁也没能吃舒坦。
好在几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