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也恨坠儿,因此当着苏琪的面是把坠儿赶出去了,私底下却吩咐青嬷嬷把她贱价卖到了一户动辄喜欢打骂儿媳的人家,她能替那家儿媳受些苦,也算是她为自己赎了些罪过。
可万没想到,坠儿却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苏氏也问过苏卿是怎么找到坠儿的,苏卿说是被人扔到自己面前的。
这事儿苏氏相信苏卿,她不会撒谎,也不用撒谎。
只是究竟是谁扔的,苏氏怎么也没想明白,她让人去了买坠儿的人家,那婆子说有人出了一笔银子把坠儿赎了出去了,又送了一个过来。
这么好的事情,那婆子自是乐意,只是还抱怨了一句,送来的那个也太霸道了些。
“花了五两银子赎的呢。”青嬷嬷在苏氏耳边小声道。
五两银子赎出坠儿,又买一个送过去……苏氏这会儿看着赵敬德,不由得暗道,难不成是他?
可是赵敬德为什么要这么做?但除了他,又会有谁这么用心。
苏氏心里纷纷扰扰,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不会是知道卿儿在找坠儿,怕坠儿乱说害了苏琪的名声,所以想要利用卿儿……
想到这儿,苏氏心里寒意顿生。
如若卿儿真的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不就成了杀人犯了?
“哪里对她用了什么,只是给她吃了哑药,那孩子许是原本身子就不好,因此引发了恶疾。”赵敬德摆了摆手,“不说这事儿了,人都已经没了,官衙也结案了,你又何必多想。”
苏氏深深地看着赵敬德,坠儿虽然死不足惜,但她不希望是自己身边的人动的手。
更何况,苏琪竟对长姐的那般用心,他竟然说自己“何必多想”?
“老爷,我是多想吗?琪儿是想要卿儿的命。”苏氏说出这话,都觉得牙齿在颤抖。
“你言过其实了,琪儿只是小孩子心性,应该也只是想捉弄一下卿儿,哪里就想要害卿儿的性命,只是坠儿那坏事的下了重手。”
赵敬德压着脾气劝解道,但脸上的不悦很是明显。
“捉弄?她十三了,不是三岁,一个捉弄就能差点儿要了她姐姐的性命?”
“不管老爷是什么意思,送琪儿去静心观的事,定了!”
苏氏别过脸去,不再看赵敬德。
“夫人是一家之主,自是夫人说了算。”赵敬德起身冷着脸道,“我去看看琪儿。”
看看琪儿?受伤的不是卿儿吗?她只是现在好了而已。
“夫人,您怎地跟老爷吵起来了。”青嬷嬷进门,一脸心疼地问。
再没有人比青嬷嬷更希望苏氏夫妻和睦的了,可她也知道,这件事情触碰到自家夫人的底线了。
苏氏没回话,只是盯着赵敬德的背影,直到瞧不见了才道:“嬷嬷,自今日起,盯着老爷。”
盯着老爷?青嬷嬷心头微跳,有些心颤,但同时也有些欣慰。
当家女子,不能心肠太软了。
青嬷嬷记得她初进府来伺候苏氏的时候,那时候她还是个整日红衣烈马的小姑娘。
瞧着这样的小姑娘,青嬷嬷当时很紧张,怕这小姑娘不讲理脾气差,结果她每次同自己说话,都是温言细语的。
但有一回,外院有个管事调戏她,小姑娘却拿着金鞭把那管事的手腕都快抽断了。
那根金鞭,已经放在特制的箱子里十几年了,因为老爷是文官,老爷不喜欢。
夫人不是为了讨好老爷,而是她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她知道自己成亲后,便不可再肆意妄为,她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侯府,等着看笑话,等着侯府分崩离析抢夺家产。
“夫人您放心,奴婢帮您盯着南靖侯府所有的人。”青嬷嬷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