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赵敬安都从炕上坐了起来。
“莫不是看岔了?”赵敬德又问。
“没有看岔,你妹妹也是个谨慎的,跟了一段路呢。”赵老太太说着眼睛都红了,原以为自家终于要翻身了,儿子入赘到侯府,女儿也要嫁到伯府。
可嫁给了一个断袖,怕是连个后都没有,翻什么身啊,就凭她是个女的吗。
“怎会如此。”赵敬德皱着眉道。
“怎会如此?二哥莫非不知此事?”赵敬安却毫不客气地问。
“三弟,你这是何意?”赵敬德将手背在身上,官威瞬间便上来了。
赵老太太和赵敬慧等人心里不由得突突了一下,肩都耷拉了下来。
可赵敬安却毫无所觉,甚至道:“大哥寻常接触不到伯府的人,不是二哥牵线,柔儿怎会与伯府结亲?”
赵敬安的话句句在理,而且这也是事实。
“是我牵线的没错,可我怎知那小子是个……”赵敬德张了张嘴,最终“断袖”两个字还是没说出口。
“不知?”赵敬安一声冷笑,“二哥是中了进士的人,怎会不知门当户对这个理?伯府家的公子,好好地为何要娶我们家的姑娘。”
“我们家的姑娘怎么了,她和我是一母同胞,比谁差了不成。”赵敬德瞪着赵敬安。
“比谁差了不成?二哥平时骗骗自己也就罢了,这要紧的时候,还说这样的话?”赵敬安毫不示弱地回瞪赵敬德,“二嫂的确出身名门,身份高贵,二哥也是夫凭妻贵,可与我们赵家有何关系?”
这话听了很是刺耳,赵敬德都有些站不住了。
“臭小子,你胡说些什么?”赵老太太再疼幼子,这会儿都忍不住拍了他一把。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咱们乡下那财主的儿子都不会娶平常庄户人家的女儿,更何况是伯府。”赵敬安一声嗤笑,“就为了看上他的脸面?”
“你妹妹长得好看啊。”赵老太太嘟囔着。
“那是在咱们乡下,京都哪家的闺秀差了?”赵敬安回道。
被赵敬安这样毫不留情地反驳一顿,赵老太太也没话说了,不由得在心里也有些埋怨赵敬德。
到底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赵老太太也不想她这一辈子都当活寡妇。
这时,赵敬慧嘟囔了一句:“便是断袖又怎样了。”
“大姐,你说什么?”赵敬安看向赵敬慧,“你可是大姐,想把小妹往火坑里推吗。”
“我是大姐怎么了?我们家就是小门小户的,柔儿能嫁到伯府是她的福气。”赵敬慧干脆也不装了,“断袖怎么了?不定什么时候他又变了呢,就算不变,到时候过继一个,当亲生的一样养,不也是有个后,她一样是伯府的夫人。”
“就非要嫁到伯府不可?”赵敬安盯着赵敬慧问。
“有何不可?”赵敬慧反问,“那可是伯府,真正的富贵人家。”
看着赵敬慧,赵敬安忽然觉得很无力,又看向其他人:“你们也觉得是这样的?”
赵老太太的眼睛有些躲闪,赵敬慧却梗着脖子道:“我就觉得柔儿应该嫁。”
“要嫁你去嫁。”赵敬柔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你们想要前程自己去挣,少拿我做跳板。”
“我倒是想,可也要人家要我呀。”赵敬慧翻了个白眼。
一直在旁边默默无语的周姑父,这会儿才抬头看了赵敬慧一眼。
“总之我是不会嫁的。”赵敬柔气得身子都在抖。
一时之间,内室有些静。
这时,赵老爷子背着手走了进来:“不愿意就不嫁,我早就说了,那伯府不是咱们家攀得上的。”
“你说不嫁就不嫁啊?”赵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