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人得很。
三名牧工,两人在前头牵引,一人在后方驱赶,合力把猪赶出猪圈。王振正在听叔父絮叨,他瞥见猪出来,猪也认出了他,尖叫声骤起,王振两步过去往斜下方一刺,不过片刻,猪就倒地不动了。牧工忙拿盆子过来接猪血,这也是王阳教的。他们杀牛杀羊都是熟练工,剩下的事情交给他们即可。
猪圈里的猪像是闻到了杀猪者气息,一起尖声嚎叫,叫得人脑壳疼。比起牧工让猪痛苦半天才死去,王振认为自己动手反倒是仁慈,让猪早点去投胎算是做了好事。王振举着刀冲它们嚷嚷:“再叫把你们都宰了做腊肉。”
猪叫得更响了。
王振不服:“你,清蒸。你,红烧。你,做腊肠。你,炭火烤了。”
把几头猪的命运安排好,他才准备去农舍休息。今早天没亮就动身,赶了数小时的路,现下他乏了。
他叔父随他一起过去,路上继续念叨他的婚事。“人周少爷都找到第二任了,你还不抓紧点。你结了婚,生几个孩子,我也算对得起你爸妈了。”
为避免叔父吃惊或引来更多的询问,王振没说自己正跟周少爷的前任牵扯不清,只说:“你养我这么多年,早对得起他们了。我觉得叔你还年富力盛,要不你调去外面,抓紧找一个,生两三个孩子肯定没问题。咱们王家就有后了。”这回轮到王阳连连否决。
牧场地处偏远,里面的工人实行轮班制,可轮去外面工作,王阳却一心扎在这个地方,不愿意离开。他年轻时跟着哥嫂来这块大陆寻梦,熬了很多年,哥嫂都熬走了,他本以为梦想再无实现的可能,直到来了牧场。这里就是他的梦。
现在他唯一记挂的就是王振的婚事。王振总是在外面,难得来一趟,他当然得多敦促,偏偏王振吊儿郎当的不当回事。王阳也无法,把人送到农舍就要去忙,走前提醒道:“你别睡太久,在家主到之前最好起来再看一圈。”
“这里还能有啥危险?”王振问。
“最近有野猪过来,把菜都踩烂了。”
“那可不行,回头我收拾它。”
牧场里的蔬菜都是宝贝,要是被野猪吃了,就只能到镇上采购,品种还不多,想吃好点的得去更远的地方,一来一回耗时甚久。
王振睡了一觉起来,还未到中午。
厨师团队已经抵达,他们带了一小货车食材,正在厨房那里忙着分拣和储存。牧工煮了猪杂汤,几位大厨腆着肚子站在厨房外头,各自端着碗汤,边喝边讨论菜单。
王振过去要了碗汤,一入口,鲜得出魂。唯有现杀的草饲猪能煮出这滋味,有别于味精的单调,是混杂着丝丝风味的甘口,下喉之后还带回甜。
宋管家和唐管家也到了,他们在主屋转了一圈,见都准备妥当,就过来喝汤歇息。大厨们正好问问两人,对菜单有什么意见。还有那两条鲜猪腿,也要决定是不是腌了做成火腿。
楚家人一贯要求克己,在饮食上很随性,只要不是鲱鱼罐头这类过于偏激的食材,哪一国哪一系的菜都能接受,以大厨们的水平,很容易满足他们。谭家人倒是比较讲究,偏好时令菜。一番讨论下来,之后几天的菜单就以谭家人的口味为主。
当厨师团队开始为午餐忙碌,厨房的老式烤炉燃起火光,烟囱飘出炊烟时,牧场入口方向,远远看到了楚谭两家的车队正在靠近,一路卷起些许烟尘。
只是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