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下情况倒是都不用下山了,因为山顶已经与湖面持平了。
这些在此结庐修行的僧人倒是平白遭受无妄之灾,接连几场硬仗,先是房倒屋塌,再是连山头都平了,饶是以李嗣冲的厚颜,还不是始作俑者,也依旧有些不好面对他们。
庾元童点点头,小声说道:“陛下说了,一切恢复原样,就算是从别地移来一座山,也会将蝙蝠寺不差分毫地重建起来的。”
李嗣冲有些逾越规矩地笑道:“你办事,我向来放心。”
只是眼前时宜不便开玩笑,放在以前,庾元童或许会说上一句,“永年,你胆子挺肥啊,这话一说,感觉飞鱼服都变龙服了呢。”
老赵拉起杨宝丹的手,沉声道:“走了丫头,咱们回江南,回家。”
杨宝丹泪眼婆娑,摇头不迭,余光不断瞥向李嗣冲怀中的何肆。
老赵面目黧黑,难得对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囡囡说了重话。
“丫头,咱这一次帮忙,就当帮了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先学会爱自己,再学会找一个对的人去爱,这小子……他不配!”
杨宝丹只是摇头,泫然泪下,“不是这样的老赵,你别急,这不怪他,不是水生的问题……”
何肆空洞的眼神在杨宝丹的杜鹃啼血之下,渐渐恢复了点儿神采。
李嗣冲叹息一声,对着老赵说道:“事已至此,倒是不急着评论是非对错了,以你现在这伤势,带着这丫头回江南,也是不安全,纵使心中有气,也别冲动。”
老赵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原地盘坐调息,拉着杨宝丹的手不放,也只知道现在的何肆触碰不得。
要说他和何肆的关系如何好,还真不见得,最开始还有些不待见,只是爱屋及乌,杨元魁这老小子使得腌臜手段,叫他俩生米煮成熟饭。
自己只能是捏着鼻子承认了这姑爷,心想只要这小两口好,也是愿意真心实意待他,还传授了他自己的拳经。
现在看来,的确是所托非人了。
既然他“被逼无奈”做出了舍弃自家宝丹的选择,管你是如何的计较,两害相权取其轻?
呸!
畜生一个。
便是以后同他恩断义绝,那又何妨?
自己今日也算豁出半条命来救他,足够将过去种种一刀两断了。
李嗣冲没有任何风度的在在何肆身边坐下,见他无声无息的坐着,毫无反应,几乎只要是一闭眼,就觉得他不存于世一般。
李嗣冲拍拍他的肩膀,凑嘴过去,在其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因为他已经没有气机传音入秘了,所以也不存在什么不传六耳,所以大多数人都清楚了,不是什么安慰之言,甚至有些戳心窝子,却比安慰更加有用。
李嗣冲只是陈述事实道:“如果在你的预想之中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如此也敢逆天而行的话,那你还是那个没有长进的小孩子,如此说来,能有现在的结果,你反倒应该觉得庆幸。”
何肆忽然睁开眼睛,问道:“李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他游历了一趟无间地狱,体会了诸多酷刑,也就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
李嗣冲轻声道:“快亥时了。”
何肆轻声说道:“那就要八月十五了中秋节了啊……”
李嗣冲问道:“想吃月饼?”
何肆声如蚊蝇,“想团圆……”
师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