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
两岸人群哗然诪张者众多,人潮也是乱中有序,大体慢慢向后退去,只是逆流而上者,更多。
“百丈距离倒是勉强够了,咱也能收住力道。”李且来念头通达,不管那些胆大包天的,也知道一些个武人看到高人对垒,比市井小民“蝇营狗苟,驱去复返”更甚。
只是以天象希声引来雷动,在诸多武人耳中补上一句,“围观武人,不想等会儿跪下的,先原地打个盘腿。”
片刻之后,两岸人潮也是趋于平静,吴殳终于抬手,眼神虔诚,朗声道:“吴殳,讨教你李且来高招!”
李且来只是咧嘴一笑,淡然倾吐四字,“差强人意。”
是日,炎禧元年,八月十四,故去八百年的武道六品开创者沧尘子吴殳,与现今天下第一人李且来,曲江之上上演天下最强一战。
然后乌压压跪了一地凡夫,无人得以大饱眼福,皆是觉得天塌也不过如此,不敢抬头,也不可以抬头。
长枪与重剑相继损毁,终究是绝了吴殳想要将腾蛇枪带出瓮天成就灵器的念头。
修行手臂录的吴殳,岂能因为无枪而折损实力,李且来碎了重剑,双手拳意也只会比重剑更重。
到了这等境界,初若矛楯相向,后类江海同归。两人既是相轻也是相重,谁也不敢真瞧不上谁。
雷声轰鸣不断,不再施展砥柱剑法李且来气机无法镇江,霎时间怒潮汹涌,哪有什么百川东到海?皆是以二人为中心,浪潮层层叠叠向外翻涌,使两岸那些好言难劝的该死鬼成为落汤螃蟹,个个面红耳赤,不过还能手忙脚乱地奔逃,而那些自视艺高人胆大的武人,却像是被按在原地,肌肤龟裂,连开口讨饶都做不到。
两大武人气机遮天蔽日,悬若日月。
身受殃及之人只觉得度日如年,祈求这一场不能抬头观瞻的武斗早些落幕。
终于,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有武人可以抬头了,眼露恍惚之色,不是乾坤既定,而是本该不世出的、一时无二的两个武人,觉得施展不开,不过尽兴,正顺着长江入海,千里江陵,改换更大的战场。
咋呼呼的人群之中,腰佩长刀“闸青”的年轻汉子啐了一口血,踉踉跄跄起身,却是豪气干云,“妈的,我牛子壮要是能够抬头看一眼这两位的风采,今天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一旁状态稍好一些的季白常拍了拍他肩头,勉强笑道:“走吧牛兄,咱们再跟上去看看。”
季白常两日之前,忽然感觉到身上锁骨菩萨留下的禁制消散了,当即欣喜若狂,险些仰天长啸,“我季某人又重振雄风了!”
虽不排除是菩萨老人家大发慈悲的可能,但更有可能的是她身上出现了什么变故,无法再庇护朱家。
所以季白常又是壮胆再探一次朱家,却是听见了朱家夫人姜素的讣告。
季白常的第一反应是可惜了,真是个美妙绝伦的女菩萨了,然后又是发现朱家那老祖宗朱全生不在家中,这才生出些许心思。
不过能在广陵北境再次偶遇牛剑锋,这倒是令季白常有些意外,这家伙是个没出息的东西,好像是接了什么组织的悬赏任务,要攒钱给那莺花寨中的花娘“兰儿”赎身。
季白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万千花丛,弱水三千,你第一次流连就被套住了?
真是年少气盛不懂事啊,人家好好的皮肉营生,你偏偏要自作多情,叫她弃公营私?
算了,想到还是自己给骗他去的莺花寨,季白常也不能再鄙夷他什么了。
化名牛子壮的牛剑锋闻言,挠挠后脑,有些怕添麻烦道:“季兄,你不是来报仇的吗?不报了?”
季白常咧嘴一笑,无所谓道:“报仇什么时候都可以,这等气象的武人对垒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