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乘琵琶骨的两根铁索,将李密乘的尸体抛向何肆,轻声道:“先吃了再说。”
只见李密乘的尸体在空中焚烧,化作一团血焰,然后如金石熔融,变成一团浓稠汁水,被何肆牵动,从毛孔涌入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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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李密乘之后,何肆却是没有什么太大感觉。
忽然,心跳漏了一拍,原本蓬勃的节奏变得紊乱起来,好似一种隐晦的联系断了线,自己身上那颗心,彻底变成了无主之物,也是在瞬间,变成了自己的心。
何肆叹了口气,这总算也是一点安慰了,现在自己要面对的,就是些上直卫了,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自己手挽手的女子挖出了监刑官刘硕的双眼,而自己又是吃掉了本该凌迟两千四百刀的李密乘,众口铄金,几乎就坐实了谋反之罪。
何肆倒是不担心会不会杀头,只是少不了要去陈含玉那边掰扯一番了,还真是虱子多了不痒,这番情形,和半年前的那一次,明明更严峻些,却是也能觉得无足轻重了。
围观看客作鸟兽散,数百京兵合围上来,对现在的何肆造成不了丝毫压力,何肆只是想着自己不如就先束手就擒吧。
心中如是想,身子却不听使唤地动了起来。
何肆当即惊慌失措,六神无主,一股难以言明的恐惧爬满全身,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有些陌生,却并非没有体会过。
脑中飘来一道温和的男子嗓音,“何肆,好久不见啊。”
何肆好似脑中放了一个爆竹,又惊又惧,咬牙切齿道:“王翡!”
王翡的笑声一贯清朗,“这血食好吃吧?没人告诉过你吗?血食不是好东西,什么都吃,只会害了你啊……”
上一次是因为斩龙剑,这一次是因为吃了李密乘的血食,还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王翡得来全不费工夫。
何肆已经无法控制自己转头看向台上的李铁牛了。
也无法问出那句,“铁牛大哥,你为什么要骗我?!”
何肆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算计了,却是为时已晚。
王翡笑道:“你这傻孩子,人家是吃一堑,长一智,你倒好,你是吃一堑,再吃一堑,还吃一堑!如果说吃亏是福的话,那你还是个福缘深厚之人,就算是你魂魄不全,但凡稍稍提防一下,也不会如此轻易一败涂地,我是真想不到,这都第二次夺舍了,为什么还这么简单?”
何肆的伏矢魄开始沉寂,带着些侥幸地试图抱神守一,然后所见就是一片混沌,忽然何肆感觉自己对身体的掌控消失之后,竟连感知都被挤压到了边缘,那是眉心之后一点的位置。
自己的状态很是诡异,好像不是无所视,而是龟缩脑中,被禁锢只看着自己面皮的背面,自认空无一物。
忽然那张面皮在自己眼前翻转过来,露出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只是没有障眼法,面颊缺肉,满脸疤痕,眼窝空空荡荡,面目可憎。
身上耳识消弭之前,依稀听到自己这副身体的一旁,兰芝也是笑意浅浅,落井下石道:“我的傻弟弟哟,你不会真以为这李铁牛帮了刈禾一次,他就是站在你这边的吧?他喜欢的,从来就是兰芝啊……你还真是天真呢,从一开始你对我的浑是戒备,到今天,满打满算才不过三天时间,你不会真以为我和你还念旧情吧?你是不是还想着我们可以不做敌人之类的?你是怎么做到如此好骗的,叫我简简单单就得手了?”
何肆此刻心凉如水,自己果真还是太天真了。
兰芝继续笑道:“你那一群帮手呢?一个都靠不住吧?没事的,他们对我而言,很好,真真实实帮我打杀了两个恶道友呢,后面该发生什么,你应该也猜到了吧?他们还是会继续帮我的,帮我应对那些难缠的争抢之人,直到两败俱伤,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