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道哉。
随着心脏接驳之后,开始搬血,行气,霸道真气回归,何肆好似沉溺冰河之人被打捞起,渐渐苏醒了一些意识。
一条条青红交织的经脉攀附上何肆的骨架,那颇梨之色流转的骨节上,倒是不复多少细微碎痕。
透骨图明明是自己帮何肆修行至小成的,李嗣冲现在却是不敢判定了,问道:“刘公公,他身上的那颇梨色骨头,还算是透骨图吗?”
刘传玉摇摇头,“我也不好断言,但以我的透骨图修持来说,受到这样严重的骨伤,一天一夜是绝对恢复不到这等程度的。”
李嗣冲闻言笑道:“说不羡慕是假的,这小子果真满是都是机缘啊,刘公公,你赶紧学啊。”
刘传玉却是摇了摇头,“其实我这人有些愚钝,多亏了太上皇宽仁,我才从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寺人成为宫中老人,就像你说的这话,我就听不出你这话是在激我还是在真的这般作想,我看着是有些心动,但是不问自取的事情,做不出来。。”
李嗣冲才意识到自己失言,果真揶揄遇到真诚,不堪一击。
他立刻赔笑道:“刘公公,我说错话了,没有挤兑您老的意思。”
刘传玉点点头,忽然,在他手中还蓬勃跳动的心脏,放入何肆胸膛之后却是陷入死寂。
那些青红气机丝线都是阻塞不通,无法与何肆本身的经脉相和合。
两人都是拧眉,李嗣冲率先说道:“不是霸道真解捣鬼……”
刘传玉也是有些焦急,按理说不应该如此的啊?
这颗心的跳动,还有周回经脉的行气、搬血、完全是按照何肆的身体运转规律同化的,怎么一放下去就不动唤了?
已经恢复一些神智的何肆缓缓醒来,可惜他没有眼皮也没法动弹,刘传玉暂时还没发现他醒了。
何肆感觉到自己变成一摊剔骨肉后,倒是没有丝毫惊讶,至少头面还是完整的,心念一动,压制那蠢蠢欲动的“宰毒”,还有那急着入主心脏的“心贼”,霎时间,那颗沉寂的心脏又是恢复跳动。
刘传玉见状才舒了口气。
两人也是发现了何肆醒了过来。
李嗣冲愣了愣,旋即失笑道:“你说你不好好昏迷着,现在醒过来,这不是上赶着遭罪吗?”
李嗣冲贴心地传音入秘,何肆知道是他来了,更加安心几分,感觉潮水般的痛处袭来,密密匝匝,饶是何肆得耐性都感觉自己支撑了多久。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醒来,但是没办法,毕竟是外人之心,已经化血的吞贼和非毒都是极端排斥外邪的,他也是不得已才醒来,就是要竭力压制这二者的本能,不然心不跳,自己就真死了。
何肆没有舌头,却不妨碍他喑哑嘶吼,咽喉内振气而作,呼呼之声有些森寒,叫人听闻如同置身北风卷地白草折的北地。
李嗣冲莫名就想起了温玉勇,当初他也是像何肆这样躺着,一身骨头碎了二十六根,口中也是此等言语。
不知道他在兰陵县乔家堡怎么样了?
李嗣冲摇摇头,担心他干嘛呀?
都说祸害遗千年,他能有事才怪呢,倒是跟他出去的那几个总旗百户,其中还有两个有嫌隙的,他们应该回不来咯。
何肆只能咬紧牙关,勉强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动静来。
李嗣冲却是问道:“何肆,刘公公挺好奇你的透骨图的,想要探究一下,但是又担心不问自取,是为贼也,好在你现在醒了,你应该没意见吧?”
何肆当然没意见,当初自己想要给刘公公纤手破新橙的秘术,被他婉拒了,如今这锁骨菩萨赐下的机缘能入他眼,何肆才不会有一丝不舍,这还觉得不够报答的呢。
可惜自己一身气机都被打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