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在的何肆,没有心,也没有眼。
却不知谁人张机设陷?谁人堕其计中?
何肆忽然扭头,对着何三水大喝一声,“爹,帮我劈开这城隍殿的大门。”
何三水闻言愣了愣,也是大声回应道:“你都劈不开,我怎么行?”
何肆却是一脸笃定,“你行的!”
何肆相信师爷绝对不会无的放矢的,他说老爹学到了他五成本事,老爹就一定不是个绣花枕头。
最起码,师爷肯定也借了一道刀意给他。
听何肆如是说,何三水也再不疑有他,直接抽出腰间屈龙。
他可不如何肆这般心思繁复,更不会考虑用什么刀法,信手拈来一式连屠蛟党。
同时,何肆双手持握龙雀大环,高高跃起,砸入血手稠林之中,如蛟龙得水,城隍爷泥塑身上流淌的血污瞬间化成缧绁,束手缚脚。
一旁城隍老爷当机立断,看似伸手去阻拦何肆,却被何肆快他一步伸出百手千手,与其对拳。
何肆的拳法造诣不高,但是老赵的拳法,藏巧于拙,大巧若拙,模仿个形似不难。
何肆一刀落下,将高坐的城隍爷泥塑身的脑袋劈烂。
可是那一头的何三水刚转身,城隍爷已经早一步出现在何三水身后。
看着何三水由背对变成正对,再是看不见。
因为一朵血色莲花悄然又迅速地从何三水脚下绽放,将其包裹。
是无数血手。
是刚才何肆立足之地,霸道真气泻地之所。
何肆以素手把芙蓉的秘术,强行压制何三水的气机一瞬,打断了何三水的施刀,叫他沦为俎上鱼肉,同时自己也收到师爷的刀意反噬。
城隍老爷面色一沉,淡然不复,已经明白自己中计了。
不过虽然出了点儿变故,但既然算是何肆作茧自缚,他就要出手摧花,也是摧折血色莲花之中的何三水。
叫何肆看着他亲爹死在他眼前。
不对啊,何肆瞎了啊,可惜了他看不到……
血色莲花之中,遍布血手,压着何三水堪堪避开城隍老爷的一抓。
城隍爷刚要一臂横扫,何肆就施展野夫借刀,万里腾身,瞬间出现在两人之间。
血色莲花刹那凋谢,屈龙已经落在一条血手之中,另一条血手解下何三水腰佩的刀鞘,将屈龙入鞘藏锋。
若非何肆也曾施展又压制过师爷借出的刀意,然后被宗海师傅藏于刀鞘之中,现在的何肆也做不到如法炮制,同样压制何三水身上的刀意。
只能说一饮一啄,妙不可言。
宗海师傅纵使说了已经无力相帮,却又真真实实再帮他了一回。
双手佩戴十七年蝉的何肆瞬间开始打闹台,乱拳将城隍爷抵在朱门之上。
与此同时,不出何肆所料,城隍殿的大门化作齑粉,一杆乌黑长枪瞬间投来。
前后夹击,城隍老爷吐出一口金血,糊了何肆满面。
两人则是同时倒飞出去,从城隍殿砸入最里面的寝殿。
城隍爷威严肃穆的脸上涌起一分狰狞,“你诈我?”
何肆不答。
劫灰枪洞穿城隍爷的身躯而过,势头不减,就要将何肆也洞穿。
好巧不巧,枪尖所指,却是何肆胸膛的一处大洞。
电光石火,对于何肆来说,基本算是无伤穿过。
何肆反手握住劫灰,胳膊差点儿脱臼,手中十七年蝉绽出火花,终于在劫灰枪快要透体而出的最后关头,拿捏住了枪尾。
何肆一脚蹬在城隍老爷胸膛,直接调转枪头。
枪芒吞吐,手臂录中有言,去如箭,来如线,指人头,扎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