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惦记自己的项上人头了啊?
好在自己这宫里的三品,不算那几个配享太庙的武将,余下名副其实的,名不副实的,凑单手指数总还是行的。
何肆听闻刘传玉的换心之言,落笔直书的手也是抖了抖,讶然说道:“刘公公,你这就有些不讲道理了啊。”
刘传玉笑着反问,“那你头掉了还能接回去,这难道就很合情合理吗?”
何肆苦笑一声,“毕竟头是我自己的啊……”
或许说身体是何肆自己的更贴切些,毕竟头颅分量虽轻,却更重要。
刘传玉故作淡然道:“差不多的,一颗心而已。”
陈含玉却是忽然问道:“刘伴伴,那你自己断掉的右臂,能接上吗?”
刘传玉摇摇头,说道:“多谢陛下关怀了,但老奴也不差一条胳膊。”
陈含玉反驳道:“怎么就不差了?”
双手齐全的刘伴伴,去了北狄才能更多一份生机啊。
陈含玉心中暗下决定,却是不再多言,装作脑中忽然灵光一闪的样子,偷偷聚音成线,不传六耳,问了个问题。
是关于那另一肢的接续的。
此言一出,饶是以刘传玉的老成持重,也是面皮微颤,双眼微突。
这玩意儿换别人的接上了还真不行,算是谁的?
再说他都这把年纪了,有必要吗?
陈含玉见刘伴伴吃瘪,哈哈大笑,很是开怀。
笑完又说道:“刘伴伴,等会你陪何肆去趟诏狱吧,给他挑颗人心换上。”
刘传玉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其实这换心之法,并不如何困难,主要还是凭借续脉经这等医、武、禅并重的上乘武学,辅以手术。
只是心也不是随便一颗就行的,到底讲究一个契合。
还要看换心后的恢复状况,不过对于身怀阴血录并且小成的何肆来说,这就完全不是问题了。
只是后天之心,若是不精挑细选,契合本身,或许还不如直接以霸道真解辅佐的阴血录搬血来得舒畅,只是叫何肆不用每时每刻都量入计出,分出气机维持人身搬血。
真到了与人对垒之时,说不定还会成为弊病痛脚。
真要杷罗剔抉,宁缺毋滥,那就无异于披沙拣金,大海捞针了,只能说去诏狱碰碰运气,不要抱太大希望,因为多半是徒劳无功的。
何肆闻言向陈含玉和刘公公致谢。
陈含玉却是打算给个甜枣,再打一巴掌,讽刺道:“何肆,听说你还要叫刘伴伴帮你跑一趟江南啊?怎么就这么好意思求人呢?真觉得凡是只要道谢就够了?那我谢谢你,别老求人了行吗?你这岁数,怎么做到心安理得的呀?”
何肆习惯了他的抽疯,也是被之前言辞犀利的李嗣冲给历练出来的心境,只是阐述事实道:“只需要刘公公帮我传个信就好,越快越好,我自己的话,也可以麻烦六光洞中的喑蝉房或者弥沃寺,但应该不如求刘公公来得快捷。”
陈含玉笑道:“你是指望那杨氏镖局的赵权来救你啊?”
何肆点点头,这是事实,没什么好隐瞒的。
陈含玉口不饶人,讥讽道:“还真是个天煞孤星,只会拖累旁人呢。”
对此何肆也是心有负担,却是故作轻松道:“一家人不说两句话,老赵是宝丹的师父,也是我敬重的长辈。”
陈含玉倒是不管那赵权死活,只是想到了刘伴伴,故而又冷笑道:“所以你的敬重之道,就是叫人身处险地?那我倒是要感谢你打心眼里不那么敬重我了。”
何肆没有说话,没必要争什么,因为他说得都对。
陈含玉盯着何肆下笔,何肆的字迹本来就丑,现在还是个瞎子,自然毫无张可言,陈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