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屈正已经是他的师父了,娘亲说要尊师重道,自然将他划出了此列。
屈正看到李郁点头,既然是徒儿的仇人,报仇还需假手于人吗?
他便后退一步,推了推手握大辟的李郁,笑道:“你去,削他。”
“我?”李郁有些懵。
“自信点,你行的,一招解决。”说着屈正取过他手中的大辟,又把自己手里的木刀塞了过去,免得这小子下手没个轻重,弄出人命。
眼见屈正有些窝囊地退后,反倒将李郁一个黄口小儿推了出来,庄稼汉也是气极反笑,“你这厮,我看你是疯了?”
李郁点点头,然后小声问道:“天狼涉水还是连屠蛟党?”
屈正给了他一个不轻不重的毛栗子,“他也配?杀鸡焉用牛刀?用刀劈小鬼。”
李郁缩了缩脖子,想着刀劈小鬼是哪一招来着?
他虽然学会了许多式刀法,却是不知道全部的名头啊。
李郁只是盯着那名叫赖毅的庄稼汉,这些年来,亲耳听到他言语轻薄自己的母亲,共计有三十一次。
说书先生说豪杰任侠总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言不合拔剑杀人。
自己这样的,算是有仇报仇了吧?
屈正看着他没有动静,面露不满道:“傻小子,还在想什么呢?砍人的时候就专心纯粹地砍人!”
李郁听进了师父的话,眼神阴沉下来,含着刀意。
师父的佩刀大辟虽然用着也顺手,但到底不如自己的木刀来得好使,听师父说这大辟是从一位暂时还在门内的师兄手里抢回来的,师父还指望自己以后堂堂正正打败那位师兄呢,他对自己好像很有信心,只给了三年时间。
赖毅被李郁盯着,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后背发寒,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一般。
他心里犯怵,却是立刻摇摇头,暗骂自己没出息,怎么会被一个小孩吓到?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李郁面向赖毅,他不举手的话,木刀只能拖地,连胳膊都伸不直,颇有些稚子耍大刀的滑稽。
白日的小镇虽不说人来人往,却也不至于有些人迹。
当即就有三五人站定脚步,指指点点起来。
屈正双手抱胸,想着自己活了这么多年,虽然身处人世,却好像并未入世,才知道什么叫小鬼难缠,这下唧唧歪歪刁民,你恶他们就聚众,真不怕你恶行恶相,好像以肉去蚁,以鱼驱蝇一般。
屈正叹了口气,真不能都劈了嘛?
师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