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老赵可是受伤不轻啊,若非有小四传授的透骨图和内弟媳姚凝脂的导引歌诀,估摸着也是半废了,哪有如今破而后立的意气风发?
老赵却是不以为意:“那是人家找上门,不算,我说的是主动出击。”
杨元魁笑着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还打算去哪里?”
老赵直言不讳,“自然是有仇报仇咯,一个三品的老东西,不知道还活着没,我觉着悬,估计没死也差不多了,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赵我不是君子,六十年不算晚吧?如果他没死的话,我这次问拳就有些乘人之危,胜之不武了,哈哈,要的就是乘人之危!那老狗,当初以境界压我,现在我以年岁压他!这叫一报还一报。”
“三品……”
杨元魁更是担忧,“老赵,你别死在外头啊。”
老赵怒道:“你他娘的能不能念我点好?”
杨元魁却道:“宝丹肚里还不知道有没有孩子呢,生出来之后我让他叫你祖爷爷,你留点念想,你早些回来。”
老赵知道杨元魁是在哄他,白眼道:“有个屁的孩子?我早看过了,俩不争气的玩意儿。”
杨元魁讪讪笑道:“这不还有盈盈肚子里的孩子吗?”
老赵摇摇头,“她才显怀多久?我很快就回来的,最多一月。”
杨元魁大喝一声,“行!一言为定,就一个月。”
老赵嫌弃道:“怎么还咋咋呼呼的?”
杨元魁眯眼笑道:“老赵啊,你要死外头了,我曾孙的名字可就定成杨念霞了,你自己掂量吧。”
“老东西,你找打是吧?”
老赵给了杨元魁一肘子,却是没有推开他。
杨元魁咳嗽两声,只是乐呵呵笑。
老赵又道:“我在想要不要顺带去一趟京城,给那个我瞧不上眼的姑爷撑个场面,也给自家小姐充充场面,毕竟我也算半个娘家人不是?”
杨元魁却是摇摇头,“晚点再说吧,小四现在到没到京城还两说呢,这孩子做事周到,一定会想办法寄来书信的。”
老赵点点头,打消了这个想法,“行吧,他是个命硬的,不用管也没事。”
杨元魁笑道:“看他这一路机缘,说不得下次回来,就比你还厉害了。”
老赵对此嗤之以鼻,“比我厉害?再练上二十年吧,那还得是我原地踏步不前的前提下。”
杨元魁看到老友一脸自信不疑,也是替他高兴,却是嘴上促狭道:“你还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啊?”
老赵不容置喙道:“这武道就算我晚蹚了一甲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当初是懒得争,想着混吃等死算了,若是早些寻访秘籍,疗养伤势,未必不能再走一趟江湖,这会儿估摸着已经叫天下武人弃兵从拳了。”
杨元魁呵呵笑道:“倒是我杨家拖累你了。”
老赵白他一眼,“你多大面子,还能拖累我?”
两人走到杨延赞种满枣树的院子,今年雨多,枣花少,枣子也少。
原产嵊县的白蒲枣,鲜食味淡,风味不佳,但制作蜜枣品质上等。
杨延赞给杨宝丹开了小灶,是花生蜜饯汤,加了自酿的枣花蜂蜜,有滋补气血,提亮气色的食疗之效。
看到这老哥俩勾肩搭背走进院子,还没喝酒就有了醉态。
杨延赞赶忙吩咐下人去酒窖取一坛“差不多”的好酒来,若是叫他们自行挑选,那不是鼠入粮仓?
最后一家人都聚在了一起,庆祝老赵破而后立。
一番推杯换盏后,直到月中,老赵才带着微醺的酒气,漫步出了杨府。
一家老小无人为其送行。
就好像老赵只是积食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