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氏想了想,“大概半个时辰吧。”
汪灵潜一瘪嘴,不满道:“还是这么没耐性。”
白氏又笑道:“您说巧不巧,他刚刚就坐在您这位置上。”
这下轮到汪灵潜面色微变了,想起自己刚刚说的倒霉蛋,他自言自语道:“坏了,别是一语成谶啊!”
汪灵潜赶忙“呸呸呸”了几声。
他不是不懂避谶的小孩子了,自然不能童言无忌,人言有灵,很多时候就是这般祸从口出的。
……
何肆来到焚衣街,好在他身上的血迹早干透了,在皂衣上不太看得出来,否则这一路佩刀招摇,就更加引人注目了。
何肆先去了成衣铺,买了一身差不多的皂衣。
何肆换上新衣,将领口向上提了提,遮住那结痂都快脱落,却是依旧狰狞的刀口,留疤是肯定了,何肆又是和掌柜买了一条丝绢巾帕,母亲的眼睛还不能见光,总不能叫她一直缠那纱布吧?
当他从小小的牛皋囊中掏出一张五十两密押的庄票,掌柜的却是愣住了。
越兴钱庄?京城有这么一家票号吗?
越兴票号的密押是“白蚁元来少,青蚨亦未迟”。
这一张“少迟”的张票,便是可以在江南七道大多票号兑换雪花纹银五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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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拿着这张庄票看了又看?愣是不知道能值多少钱。
他双手将庄票“客官,恕我眼拙,这庄票我没见过,您见谅,小本生意,不敢收。”
何肆也是有些错愕,旋即反应过来,“难怪爷爷要我在过长江之前把钱兑了,原来这越兴钱庄的庄票在京城不管用啊……”
他有些无奈,又是拿了另一张可以兑换一百两的大通钱庄庄票出来,大通钱庄他在京城见过,这下应该不成问题了。
掌柜接过另一张庄票一看,这回看懂了密押,居然是一百两。
心想这真是个贵客啊,不过掌柜的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交代伙计看店,领着何肆就去了最近的票号。
最后顺利兑出了一百两银子,何肆要黄金,因为想着那蝙蝠寺药师琉璃尊佛的金身被自己损毁了,他要化名李昌再去一趟西郊豸山。
似乎是因为之前的两国交战,导致现在的金子愈发金贵了,何肆第一次去地下幽都,知道了那里只认黄金的规矩,那时候金兑银还能一比六。
现在只能一兑七了。
何肆没有意见,又是拿出了那张越兴钱庄的庄票,没抱有太大希望,随口问了声能不能兑。
结果居然可以,这叫何肆有些欣喜,两张庄票一共兑了二十两黄金和十两银子。
之后才是去了首饰铺,说要买铜镜。
掌柜的见昨日那位大主顾又来了,一脸热情。
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昨个刚遇到一位磨镜道人,手艺比市坊的磨镜匠高明不知几倍。
有诗云“京兆城中无定业,卖丹磨镜两途贫。”
磨镜道人,可遇不可求。
磨镜药制作颇费工夫,乃是将玄锡、水银、白旃、鹿角灰研如泥,研极细始可用,待镜面磨净后,即以上方擦拭令其光亮,如此一次至少可用半年之久。
这些原料只有道士方便获取,故而磨镜祖匠始祖多是得道之人。
师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