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也无果腹之感,甚至是饮食之时,喉如针孔般小,难以下咽,即使强迫咽下,不但不感饱,反而会肚如火烧,痛苦非常。
除非是吞噬武人血食才能缓解,但李嗣冲并不贪图血食,反倒一日三餐顿顿不落,算是自讨苦吃,他常喜笑盈腮,诨名笑面阎罗,实乃深受大苦。
何肆的恶堕是因为出佛身血,霸道真解只是诱因,他修落魄法,没有来生,自然无法投生饿鬼道,却是有现世报,不断沉沦阿鼻地狱,如此说来,再加上那置身红莲地狱的温玉勇,三人当真有缘。
被刘景抟照搬海外龙象众佛国的六道轮回显化这瓮天,才会有这般因缘际会。
至于李嗣冲为何要将这种痛处转嫁何肆,那便不得而知了。
其实何肆若非是遭谪仙人夺舍,炼化了一块白龙血食,而是就此将其束之高阁,几乎不会陷入如今这般从恶是崩的窘境,这是李嗣冲无法预料的。
陈含玉退入武英殿院中,此地开阔,再也无所拘束。
何肆咬紧他的身形,第十一刀落下,并非一式就是一刀,而是气机流传一周之前,刀势没有尽头,龙雀大环之上殷红好似滴血,何肆体内的气机沸腾,势如破竹冲破筋脉的气机散在血液之中,瞬间血沸,面色红白相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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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含玉一身赤色龙衮上绣的几条团龙宛若活了过来,相比之下,窄袖的何肆就只是被气机波动鼓吹着皂衣。
刘传玉也跟着走出了浴德堂,即便这边声势如何浩大,也不会有不长眼的内侍高呼“护驾”,此处天高地阔,任其施为。
何肆的第十一刀尤为绵长,实则是气机积累愈发厚重,已经从江水奔涌变成了石洪碾山。
陈含玉就等这一刀,这一刀憋屈过后,他即便拼着受伤打断这股气机接续,之后就该何肆自作自受了,他以屈龙拨开龙雀大环的刀刃,气机交征,两把刀锋纠葛一起,倒是有些太极手段。
长刀挽花,就要带离龙雀大环脱手。
何肆本来可以用杨家刀法中的断水,将刀锋轻易轻而易举从陈含玉的牵引中抽出,却是要强行续上这第十二刀。
一直珍藏密敛的“素手把芙蓉”当即施展,连陈含玉都知道他施刀的紧要关头,自己又如何能不设防?
陈含玉只觉得自身气机在一瞬间失去掌控,依旧在体内汹涌溢洪的气机却是短暂变为无主之物,修武道亦如做学问,讲究一个五石六鹢,一下子变得历乱无章,陈含玉自然体会到了何肆体内那种祸乱滔天的痛楚。
陈含玉是万金之躯,哪里受过这种痛苦?
顿时双眼一突,一对招子就像要飞出来一般。
何肆第十二刀落下之前,陈含玉已经迅速挣脱了那种不堪回首的感觉。
依旧举刀,传闻斫伐剩技第十二刀可杀四品守法宗师,今日一见,气象不过如此。
何肆面无表情,看着那陈含玉不合常理的格挡,他不该有这般速度才对。
这刀没有任何绚丽之色,就连那附着的血色气机都是内敛,却是有引刀成一快之感。
何肆已经七窍流血,浓稠的血丝却是化作血蛇狂舞,好像一个择人而噬的恶鬼。
陈含玉被撕裂的虎口也是这般,一条粗壮的血蛇从狭窄的裂缝中蛮横挤出,手掌失血变为苍白如雪,握持不住手中刀柄。
龙雀大环压下,陈含玉屈龙脱手。
眼见一刀就要毫无阻滞地落在他头上,刘传玉已经不为所动。
直到陈含玉左手托住刀刃,右手瞬间捏住刀背,双腿屈膝,犹是不能全部阻滞刀势,就要顺势半跪下去躲避锋芒,眼中却有雷霆隐现,一招怀中抱月……要你自业自得。
刘传玉见状,这才目色复杂,叹息一声,一步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