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幼如眼神闪躲,温玉勇可不懂怜香惜玉,鹰爪似的手掌钳住谢幼如下巴,让其点头不迭,谢幼如只得怯生生开口道:“谢幼如,十三。”
可能是因为太过饥饿,身子瘦如弱柳扶风,声音也是有气无。
温玉勇松开了手,从怀中掏出两块粳米干糗来,递给谢幼如。
“慢点吃,记得别喝水,小心在肚里涨大了撑死你,如果之前已经喝了不少水了,就只能吃半个,你们分了吧。”
何肆见状难免对这个喜怒无常的温大人多了几番揣度,他这算是面冷心善吗?还是单纯地见色起意呢?
谢幼如接过干糗,回头看了看母亲,江盼看着女儿手中的干糗也是咽口水。
江盼没有起身,只是看着温玉勇,眼神希冀,嚅嗫道:“大人……”
温玉勇瞪她一眼,逼退了她的话,“有吃的还堵不上嘴?如果你想说些什么,我没兴趣听,尤其是申冤的话,你可以去县衙击鼓鸣冤,县衙不受理,拿了钱你就去府衙越诉,反正就滚一顿钉板而已。”
江盼泪如雨下,温玉勇见这个风韵犹存的小娘哭成了人,半点没有垂怜地皱眉道:“遇到女人哭最是晦气了,快吃吧,等等拿了钱就走。”
母女两人分食其一块干糗来。
温玉勇就坐在树坛上看两人吃干糗,这种粳米炒熟之后,加水捣碎、然后揉成块状晾干的糗粮极难下咽,但是容易携带,也耐贮存。
一般都是配上酱料和肉干充饥的,看她们吃得狼吞虎咽,也知道确实真饿了。
温玉勇看着一口水没喝吃完半块干糗也没有噎住的谢幼如问道:“有人夸赞过你长得很漂亮吗?”
谢幼如点了点头,眼神闪躲。
温玉勇又是对着江盼说道:“女儿的眉眼有些像你,其他地方不像。”
江盼嗓音哀婉道:“幼如像她爹年轻的时候。”
“这些年有因为女儿的姿色惹过什么麻烦吗?如果有,可有贵人出手相助?”
江盼闻言愣住,仔细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女儿的姿色真是远近闻名,初看要被惊为天人的,邻舍一些浑小子、老油子的言语调戏倒是有的,善妒的长舌妇也不缺,但要说有人存了猥亵之心,自己男人爱女心切,真敢和那些污言秽语的家伙拼命。至于贵人,他们这些小民怎么可能遇到攀上贵人呢?
温玉勇叹道:“养在深闺人未识啊。”
江盼有些心虚,这位温大人不会是看上自家女儿了吧?
“大人您说笑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既没小姐的身子,也没小姐的命,受苦跟着我一个未亡人成天卖头卖脚的。”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温玉勇点了点头,心道,“那便是心照不宣,这妮子已经是公认的某位人物的禁脔了,如此说来,她爹倒也死得不冤,象有齿以焚其身。”
温玉勇问道:“听你口音,是山东人吧?”
江盼点点头。
温玉勇说道:“等拿了钱就带着女儿回山东吧。”
“没有路引,而且我娘家也已经没了。”江盼凄凉一笑,这些大人物说得轻巧,食宿换马走驿道,一路畅通无阻,她们这些小民却是寸步难行,没有路引,甚至要被视为游民逮捕。
温玉勇嗤笑一声,“现在往北走还需要路引?不过你俩孤儿寡母的大概是走不到山东的,你女儿漂亮,你也还算半老徐娘,半道一定会被响马掠去。”
江盼面色更是凄然,一时悲从中来。
何肆眉头微皱,不明白这温大人此番言行究竟是为哪般,恶德败行、幸灾乐祸吗?
不消片刻,彭善就拿着钱回来了,他呼吸急促,显然是一路小跑。
却见温玉勇正和这对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