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烛光透过帷幕,只有星星点点光芒。
女子媸妍本就各有千秋,即便杨宝丹不是婀娜身姿,前凸后翘,何肆依旧是看到了一块如同羊脂美玉雕琢而成的无事牌。
杨宝丹双手抱胸,欲拒还羞般挤出一点弧度,“别看。”
何肆看的却是她身上几道已经蜕痂的粉色疤痕。
何肆心神触动,伸手摸了摸杨宝丹肩头的疤痕,自责问道:“是因为我吗?”
杨宝丹没有安抚他,只是点了点头,媚眼如丝,“是因为你,所以也就你一个男的能看到。”
那一瞬,何肆好像要溶化在杨宝丹的笑容里。
美玉小瑕疵,国工犹珍之,有瑕宁自掩,匪石幸君知。
杨宝丹伸手揽住何肆,不叫他胡思乱想。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在静谧的夜晚中屋内喘息盖过屋外虫鸣。
窸窣脱衣后,两人皆是初次的床笫之欢却是需要一方起头。
杨宝丹忽然问道:“我没醉,你呢?”
杨宝丹此话,正是表明了心迹,这档子事,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就不该有稀里糊涂的嫌疑在里头。
所以杨宝丹说自己没醉,也希望听到何肆说他没醉。
何肆摇摇头,“已经醒了。”
“你会吗?”
杨宝丹面如粉桃,一头青丝散乱在枕头上,衬托得她身体愈加白玉腴美。
何肆心虚道:“应该。”
春宵一刻值千金,却是有人挥金如土。
最后果真是什么都不会的何肆被迫叫杨宝丹放下矜持。
杨宝丹叹了一口气,羞涩之余,满脑子都是那几本《秘戏图》中的姿势。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言传自然羞于出口,身教确是矜矜业业。
手脚揽住何肆的身子,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八股取士有好处,照本宣科总不错。
磕磕绊绊倒也渐入佳境。
何肆感知到体内有些异变发生,却是将其抛诸脑后。
怜香惜玉都顾不得的他,还会在意身体的异样?
就算现在有人在一旁拿刀割耳朵,何肆都不带喊疼的。
……
夜晚过去,黎明慢慢来临。
何肆与杨宝丹相拥而眠。
在清晨天刚亮,何肆便睁开了眼睛。
身边的杨宝丹还在沉睡,只是眉头微蹙,面色有些憔悴。
何肆莫名觉得杨宝丹变美了,虽然自己本就觉得她好看。
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心里涌上了一股深深的柔情与愧疚。
昨晚实在有些太乱来了。
杨宝丹不知道“尽信书不如无书”的道理,只管纸上谈兵,那些风流骚客笔下臆想出来的姿势,累得两人都是气喘如牛。
打死何肆都不相信,那些近乎软功杂耍的架子是寻常人能摆出来的?宗海师傅教他的锄镢头都没有这么多架子。
何肆伸手替她抚平蹙起的峨眉,杨宝丹却是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何肆嘴唇发干,叫了一声“大姐头”。
杨宝丹却道:“以后不准这么叫了。”
何肆只管点头,“宝丹……”
杨宝丹笑道:“水生,你的眼睛不红了诶,变成乌溜溜的了。”
何肆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受益匪浅,只是有些心疼地问道:“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杨宝丹摇摇头,有气无力道:“你今天就要走了吧?”
何肆艰难地点点头,缠绵过后,他也是万般不舍离去。
现在走,倒是有些拔鸟无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