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常见状惊疑不定,斥喝道:“你少装神弄鬼!”
姜素只道:“还不及时行乐?”
“妈的,真当老子怕你不成?”季白常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竟然一跃上前,扑向姜素,女子身段柔若无骨,被其蛮横扑倒,“锁骨菩萨又如何?我如何就吃不得了?”
姜素面色羞红,眼神灼灼,双臂环上季白常宽厚的脊背。
季白常却是备受惊吓,无力提枪,又是挣脱美人,下了床,连跺三脚,立地回阳。
姜素只是躺在床上,转头看着季白常,面带悲悯与慈爱。
……
屈正与朱全生连拼百招,身上已是没有一处好肉,朱全生也是在他的削腐刀法施展下,被凌迟了三十几刀。
杨宝丹远远看着,揪心道:“师伯他……会赢吧?”
何肆知道那一招连屠蛟党的底气,却也被面前惨烈之状撼动心神,故作轻松道:“会赢的,而且这是我师伯,你这么担心做什么?”
杨宝丹轻声道:“傻子,我是担心你啊。”
何肆没有再说话,只是心头微暖,看着师伯出刀,也是受益匪浅。
朱全生一掌在屈正眼中瞬息而至,仿佛一叶障目,而他手中的大辟,却远远来不及回转刀身。
屈正当机立断,直接松开左手,用力一扯,后退一步。
两只长在一起的手掌蛮横分开,血肉撕扯的声音很是低沉奇异,仿佛是用碗底碾碎田螺籽一样。
两人的左手和右手手掌都是皮肉不存,依稀可见白骨。
只是屈正掌中是白骨,朱全生掌中却是金色骨节。
透骨图是野狐禅,欲要修持黄金锁骨菩萨的境界。
朱全生佛狸祠参禅十年,透骨图也已大乘,就算一身血肉尽数被屈正削腐刀法削去,也一样行气骨中,死而不僵。
屈正似乎也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不枉他受了这百来掌的鸟气。
这老匹夫终于是依托霸道真气将气机行走了全身大半出窍穴与骨节。
屈正大喝一声,“老梆子,你该死了。”
手中大辟绽出凛冽刀罡,一层层刀罡迸溅,层层叠叠,密密匝匝。
忽然屈正双眼一突,跪倒在地,连屠蛟党没有施展出来,身躯之内却是传来一阵冰河凌汛的破碎声。
朱全生站在屈正面前,高高在上道:“你真以为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你有手段,我也有计划,群蚁溃堤的道理你怕是不懂吧?”
屈正肺腑受创,每次换气都是在窍穴之中完成,故而每一次走刀需要的必要窍穴,总是不可避免的气机连结,暴露一处。
朱全生抓住屈正之手,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划勒巴子,其实已经草蛇灰线伏线千里。
见微知着,每一掌都损伤其中一个窍穴,叫其伤而不毁,渐渐积重难返,倒不是屈正讳疾忌医,而是酣战之下的屈正无暇分心,也无力深究,爆发之时,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救了。
连屠蛟党中涉及的一百七十个半的窍穴,少半数都可以面前施展,却是因为被打坏了几个关键节点,此刻体内的气机奔走,就像劳民伤财,弊在当代的京越大渎,其中河水流向并非由高向低、自西向东,而是经过五六个颠倒,相互冲击,水纹有正有逆,互相冲撞。
若是顺流而下,不加干涉,船只之中只有万一的可能从源头入海。
就像何肆当初从骊龙县坠河,能够水流漂荡至越州的千岛湖,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屈正睚眦欲裂,喷出一口鲜血,“老梆子,你阴我!”
他与朱全生鏖战至此,也未受过如此严重伤及根本的重创,好比那一式连根带蔓,悉无噍类的连屠蛟党在自己体内炸开,那可是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