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挑一,但一座县城也至少有数万人,确实不太稀奇。
终于是就看到纵马而来的杨宝丹,何肆走出了茶肆,站在路中。
杨宝丹也是见到何肆,当即勒马。
杨宝丹翻身下马,上前两步,面色不善,“好你个朱水生,胆子肥了,敢撇下我就跑?剑都不要了?”
何肆看着红鬃马上横挂的重剑,心头一暖,同时也是心虚,只是讪笑,“大姐头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在等你吗?”
杨宝丹瞋他一眼,“你说你真有什么师门长辈来就来了,要抛下我做什么?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何肆摇摇头,“不是你想的这样的,我的这个师伯啊,不好相与,相见不如不见,他是讨债来的。”
杨宝丹疑惑道:“你欠了他什么?”
“刀。”何肆扬了扬手中大辟。
杨宝丹恍然,“原来他刚刚说的你手攥得紧是这个意思。”
何肆言简意赅,“总之大辟原先是我师爷的佩刀,后来经过这位师伯之手到了我身边,现在大辟想跟我,不想回到我那师伯手里去,所以我还是躲着他点比较好。”
“只因为这吗?”
杨宝丹有些疑惑,听起来似乎不是什么大事,须知有些师门长辈对自家小辈宠溺有加,赐下物件,都是要说长者赐不敢辞的,怎么到了何肆这边就变得这般抠抠搜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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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肆解释道:“倒也不是,我这个师伯可能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不是我师爷的正式弟子,据他所说,他已经杀了我两个正经的真师伯了。”
杨宝丹捂住嘴巴,“啊!怎么会这样?”
何肆如实道:“我也不清楚其中缘由,反正他来找我,总不见得是好事。”
杨宝丹有些担心,“我还以为他真是来帮你报仇的,那他对你是什么态度?”
何肆勉强笑了笑,“现在看来应该也是如此,不过他有些随心所欲,之后会不会找我麻烦,并不好说。”
杨宝丹天真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趁此机会偷偷离开?”
何肆摇摇头,“只要我还带着刀,就不太可能避开他。”
杨宝丹没有想着说要何肆还刀之类的话,虽然趋吉避凶是人之天性,但总有一些事情是不应祸福避趋之的,从何肆一路上来刀不离身就可以看出,这把大辟对他而言很重要。
何肆语重心长道:“大姐头,如你所见,我现在处境不妙,恰好晋陵县就有威远镖局的分局,你实在是不用跟着我冒险的。”
杨宝丹瞪他一眼,“这么想我离开?那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等我?”
何肆叹了口气,“这不是知道你听到声音一定会往城外赶去吗?”
杨宝丹闻言面色稍稍好看了些,撇嘴道:“你要是伤势痊愈身体无恙我倒还会考虑离开,现在你吊着小命,还敢嫌我是累赘?”
何肆摇摇头,“我从没觉得你是累赘。没有你,我走不了这么远。”
杨宝丹轻哼一声,“口是心非!”
何肆忽然问道:“我写的信小禾给你了吗?”
杨宝丹点点头,“给了啊。”
何肆小声问道:“那你看了吗?”
杨宝丹再次点头,“看了啊。”
何肆沉默了,他留给杨宝丹的信上多是些临别赠言,但也有表明心意之语,何肆本以为这是最后的告别,故而没有负担,将心意全然诉说,却没想到再见来的如此之快。
信上有一段如是说:“吾每思量,何德何能承蒙厚爱,与卿共渡一程,路尽人散,自有缘浅缘深,心感卿之脉脉情意,奈何心有所属,吾为之叹惋,从此一别两宽,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