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勉强使唤这条骨骼粉碎的好像借来的手臂,感觉有点奇怪,无筋无骨,气机却能在血液中运行,现在的这条左臂,驱使起来就像根象拔一样。
只见他左手大臂小臂之上都是夹板,五指也是套着大小各异的竹竿,缠满麻布,才勉强使他这只手臂维持形状。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便是行医半生的老疡医,面对何肆柔若无骨的手臂也是无可奈何,血肉之中就只剩些骨头渣滓了,谈何正骨?
何肆却是不以为意,直接血色气机外放,以霸道真气焚尽这些缠绕手臂上的布帛竹篾。
手臂之上外敷了石青散,气机一扬,咸酸之味四溢。
整条手臂当即软趴趴的,像条去了壳的蛏子,何肆有些好玩地甩了甩手。
这一幕却是把杨宝丹吓得不轻。
“你干嘛呀!”杨宝丹大惊,“好不容易给你上药包扎了,胳臂不要了啊。”
“再不治疗,我这条手臂才保不住了呢。”何肆掀唇一笑,他的声音很轻,却是流露出一个自信,叫杨宝丹听来莫名心安。
何肆说道:“小伤而已,大姐头,看着我给你变个戏法。”
只见他运转透骨图,那只耷拉下垂的手臂忽然像是被充足了气的浑脱(北方民族中流行的用整张剥下的动物的皮制成的革囊或皮袋)。
继续阅读
然后便是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好像那条手臂之中有着无数跳蚤在爬。
阴血录也在助力搬血挪动碎骨,左臂在极短的时间内化作正常,可惜了,不能修复,只能暂时维持骨骼的形状。
何肆感知了一下,好家伙,维持一身透骨图的气机尽然占了全部气机的九成五,现在只余下半成气机可以随意调动了。
幸好此前吞噬了不少白龙血食,总体来说,和之前的一成气机的实力大致持平。
杨宝丹看着何肆一条鼻涕虫似的手臂忽然又支棱起来,瞠目结舌。
“这这这……这就好了?”
杨宝丹想起那年纪看着比自己爷爷都大的老疡医,本以为他行医救命一辈子,总该有些权威在身的,言断何肆伤情之时,那一脸不容置喙的语气,好像何肆这条手臂也就是暂时还生在肩上,却依旧不属于他,可是现在看呢?那的确是个庸医。
何肆点点头,一脸轻松,“暂时好了,只有还有气机在,就不成问题。”
他也是报喜不报忧,若是身上其他几处骨头断裂还有恢复的可能,那这条骨头碎成齑粉的手臂却是再难接续了,只能依靠气机维持,还得依靠阴血录加持,二者缺一不可。
杨宝丹听出了何肆的话,不免担忧道:“什么叫暂时啊?”
何肆故作轻松道:“只要一直用气机维持就好了,大姐头,你忘了我修魔道啊,不可以常理度之的。”
何肆散去左臂之上的气机维持,那条一条手臂当即又软趴趴地垂了下来。
“啊!”杨宝丹惊慌大叫,惊骇程度不啻白日见鬼。
何肆见她一脸惶恐,忍俊不禁,这般施为,疼是疼了点,但是能捉弄到她好像也挺开心的。
阴血录透骨图同时运转,左臂又恢复如初。
何肆难得乐天,这叫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说不定会有透骨图大成那一天呢?就算透骨图不大成,这不还有雀阴魄吗?
等雀阴魄化血,便有那一丝可能得人生繁衍造化之奥用作己身。
说句天方夜谭的话,人之造化,从牡始,从牝出,一个新生命呱呱坠地,与天生万物何异?如此造化之能,为何不能用作自身?虽然应该玄之又玄、难以捉摸,并且只有一次机会。但人生在世,有时候不就只缺了那一丝盼头吗?有念想就好了,有盼头,有希望,只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