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微挑眉,平了些许怒意。
他洒然一笑道:“居然是我的同宗本家,‘恰似斜雁过西楼,堂下梅开色似火。’在下广陵朱氏,白鹿堂,朱昂。敢问足下出身凤阳朱氏,钱塘朱氏还是三川朱氏?堂号哪个?”
何肆哪里听得懂这些,只道“小门小户罢了。”
朱昂闻言有些不悦于何肆轻贱本姓,说道:“足下如此身手,何至于在镖局贱业讨活。”
何肆说道:“与你何干?”
朱昂面色一滞,“你当真不识我朱家?广陵南都,半城朱邸。”
何肆又道:“与我何干?”
这两句话学自汪灵潜,没有用上詈词,却也无比爽快。
毕竟嚣张跋扈的是那朱水生,与他何肆有什么干系呢?
何肆不愿久留此地,他早察觉到门外一个男子已经悄然离去。
这时候仆从置主家安危于不顾,除了找帮手搬救兵,还能有什么解释?
何肆就是要态度强硬,先离开这是非之地。
虽然他并不觉得这朱昂还能搬来比他更厉害的帮手。
自己如今,可杀五品,就算是面对那四品境界有缺的貔貅道人,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何肆忽然眉头一皱,提刀指向朱昂,却不是对他大声说道:“别打我那同伴的主意,你家主子在我手上。”
芙蓉壶外刚有此番想法的男子当即投鼠忌器。
朱昂面色青白交替,显然是被刀气所撼。
何肆掠刀,对其余几人说道:“走了,这么晚了,不回家睡觉,难不成在这里过夜啊。”
朱昂面色古怪,这人真是睁眼说瞎话。
谁来青楼不奔着睡觉来的?除了那些囊中羞涩只能拉铺(嫖不过夜),不对,那也算睡觉。
何肆才不管他如何作想,霸道地领着三人出了门。
杨保安向老鸨子刘妈妈递交了五十两银子,就要带屈盈盈走。
刘妈妈笑得比哭还难看,瞥了一眼拄刀的何肆,不敢不点头。
杨保安却说还欠二百五,问她要不要打个欠条。
刘妈妈这才有些真笑意,连连肯首,还连带附送了那个日常负责照顾屈盈盈起居的婢子。
这种没什么姿色的丫鬟,买一个也不过几两钱。
何肆凶威犹在,一行人有惊无险出了秀甲楼。
何肆只叫他们先走。
因为他感到,有小宗师已在渡口等候。
那是一个老人,气机之上都带着暮气。
他的气机不加以掩饰,何肆便知他是真五品偏长小宗师。
老者笑言道:“果真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少年郎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身手,真叫我这些老物汗颜。”
何肆对着几位同伴交代道:“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老人双手拢袖,并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何肆持刀站立一旁,两人都是按兵不动。
何肆问道:“老前辈,你要出手吗?”
老者却道:“前辈就是前辈,何须加个老字?我拿钱办事罢了,能不出手是最好,不如你再回去,坐下陪朱家那小子喝点酒,扯几页闲篇?”
何肆摇摇头,“我若不愿呢?”
老者一摊手,“那我也只好出手了,我可是五品,应该比那神拳无敌杨一飞还厉害些。”
何肆笑了,“巧了,我也比杨老镖头厉害一点。”
贺县之中武道第一人的杨一刀,此刻却沦为评断两人武功高下的衡器。
杨宝丹见状,天真问道:“前辈,朱家给你多少钱?我也可以给的。”
她竟妄想出钱了事。
老人一笑置之,“自然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