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翡心如澄镜,“前辈的飞剑,此刻怕是还没飞过内长城吧,只要你这头的龙气耗竭,那边的木剑自然是不由自主,成了断线鹞子,到了离朝疆土自外的地界,自认不足为惧,甚至还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袁饲龙面色微恙。
确实被其一语道破,这也是他如此束手束脚的原因。
王翡好整以暇,将半熔的“见天”换至左手,右手持刀“大庇”。
见天并非何等稀世神珍,那是他的“分神”寄存之处。
此剑一旦离手,他保不齐会被那法号宗海乘的和尚机而入,虽不知道要经历如何的手段,却还是小心为妙。
王翡右手握住大庇,不禁感叹,这真是把好刀。
此刀必定曾在某位或者多位刀客手中大放异彩。
并且留下了许多刀意的痕迹,草蛇灰线,深藏其中。
若是意气相合,说不定能妙手偶得一记前人刀法。
他不是剑修,持刀持剑,其实无异。
铭感之下,王翡轻声道:“此刀之中,倒也藏有两式天外刀法。”
王翡右手握住大庇刀柄。
处于混沌之中的何肆瞬间感受到了来自本身右手的握感。
以及那条右臂的存在。
如同自身持握,他大喜过望,眼神奕奕。
自己终于不再是浑浑噩噩,从如遭梦魇的状态,抽离出了一臂。
他兀的明白。
阿平的佩刀名为大庇,而大庇的前一任主人,必定是师爷屠连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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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肆喃喃道:“师爷,你又帮我一次……”
持刀在手,何肆再不惊慌,仿佛有了万千倚仗。
他不动声色,放弃对这一臂的掌控,任由王翡施为。
王翡尚且不知自己展具的身体已有一次反抗之力,
他一刀挥出,从他身上抽离一条条血蛇,瞬间交织成一头血色天狼之影。
既然火克金,那就以水灭火。
“天狼涉水。”
何肆身临其境,也是感知到了师爷这一式刀法。
虽然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但他还是被动学全了这一刀。
师伯阿平若是知道自己舍本逐末,以大庇换了他的龙雀大环,正是丢了西瓜捡芝麻,该有多么悔不当初啊。
……
此刻天奉府,贤长县中,阿平于一家客栈内,五心朝天,龙雀大环横于膝上。
他双眼闪过一丝寒芒,如刀锋出鞘。
一手握住刀鞘,一手握住刀柄。
养意多日,就差这拔刀时刻。
双掌骨节泛白,龙雀大环安然置于鞘中,纹丝不动。
阿平一口鲜血喷出,气息萎靡。
回想起当日离别时刻,何肆说得的句,“师伯,不管你信不信,这把刀,只有在我手中才能拔出,换了谁,都不行。”
当日自己信心满满,喜不自胜,给出的回答是“呵呵”两字。
并言说过等自己勘破此中刀意,或者等何肆将来本事够了,就是归刀之时。
如今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还得再去寻那小子一次。
丢人啊。
如今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了?
也没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不若回京城中守株待兔,也去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师弟”何淼家坐坐。
顺道再看一眼老头子,嗯……不带祭奠的那种。
师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