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饲龙笑道:“天下之大,何处是我袁饲龙去不得的,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呵呵,”那虚影轻蔑一笑,忽然操起一口戏腔,“今日,只恐你来得……去不得!”
李且来可没耐性听他俩打嘴仗,不耐开口:“磨磨蹭蹭,到底是打是不打了?”
声音响彻,如雷贯耳。
处于昏厥之中的何肆遭殃于屠狗境界的敏锐五感,脑袋好似又挨了那貔貅道人一击掌心雷,他瞬间炸醒。
支棱起来,眼神警惕。
虚影朝着李且来抱剑行礼:“原来是斩铁楼主人,久仰大名,失敬失敬。”
李且来目无余子,“你若真身在此,我定叫你多说不出一句话来。”
虚影一笑置之,“呵呵,下次一定。”
袁饲龙气势一变,骤然间周身空花阳焰环绕,虚幻之花相继绽放衰败,枯荣交替。
流光溢彩,重明继焰。
即便离朝大势已风雨飘摇、摇摇欲坠。
可未尽全部的炎离气运却是依旧如煌煌大日。
虚影也不禁看得恍神,他赞叹道:“前辈,你这行头太花哨了,果真不是自家气运,挥霍起来不心疼。”
袁饲龙没有回答,探出一掌,身后千手白手衍化而出,皆是做合十状。
目标便是那虚影。
虚影不闪不避,轻声道:“看我一剑破之。”
铁剑之上,金白之气萦绕不过三尺,平平无奇,一剑自下而上挥出。
却是接连劈开百对千对手掌,剑气未曾削弱丝毫。
两位谪仙在此瓮天之中,没有灵气傍身,倚仗的都是龙气,是一新一旧两座王朝的气运。
一个翼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几乎是将亡国丧邦之后的气运挑挑拣拣,东拼西凑,却总是用不竭似的。
一个离朝,风雨飘摇,天下离心,可破船还有三千钉,袁饲龙没有竭泽而渔,只强取了府顺、天佑两朝气运为己用。
如今局面,既是人争,也是国斗。
须知在李且来眼中,虚影嘲讽袁饲龙花里胡哨,可他那看似返璞归真的一招,依旧花哨。
至于输赢,自然是袁饲龙技高一筹。
一旁观战的何肆不言不语,忽然伸出右手,对着背向自己的袁饲龙一弹指。
一道金光射出,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掌心“见天”二字瞬间散作虚无。
袁饲龙被一剑刺入后心,金庚之气肆虐,周身空花阳焰萎靡一瞬,又是立刻绽放。
虚影持剑,一击败退袁饲龙。
他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凭虚而立。
何肆看着自己抬起的右臂,神色茫然。
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随即何肆讷讷收回右手,扭头看向气息稍显虚浮的袁饲龙。
虚影模糊,不见表情,笑道:“前辈,你怎么这么掉以轻心啊……”
何肆脸上不由控制地升起几分漫不经心的讥笑。
几乎是和那虚影异口同声道:“前辈,你怎可以这么掉以轻心啊……”
若是将何肆此刻的神奇放到虚影头上,绝对趋同。
虚影融入铁剑之中,铁剑回归何肆手中。
‘何肆’握住铁剑,笑容消失,面无人色,无喜无悲。
肃穆得好像一尊法相。
再抬起头时。
何肆,已经不是何肆了。
他被鸠占鹊巢了。
而真实的何肆却是像是置身梦中,身不由己,他好像回到了目击史烬死亡的那一次走火,他也是这般,被囚禁在史烬的身躯之中,一遍遍感受着他的浴血挥剑,只是如今,何肆是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