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弹指之下,脑袋好像变成撞钟,何肆双目流下血泪。
这一下的力道,却对不比他给樊艳的当头棒喝来得轻。
何肆眼冒金星,连连眨眼,忽然,他眼前一亮,开见世界。
何肆欣喜若狂,他左顾右盼,贪婪地用着这双复明的眼睛掠夺周身的一景一物。
他看到对面李二,发须皆白,面容沧桑。
看到一边的陈含玉,依旧是一身贵气,宛如谪仙。
看到陈含玉身边还有一其貌不扬的老者,虽然身着华服,却是像是沐猴而冠。
最后当他到身旁的樊艳,却愣住了。
艳姐的额头上怎么有个大包啊?还带字?跟个黥面刺配的犯人一样。
何肆有些心虚,不会是我打的吧?
樊艳有口难言,拼命向着他使眼色,别乱看了,专心应对眼前之人好吗?
眼前之人虽自称李二,可除了斩铁楼主人,那位甲子荡魔,二品近神的李且来,还能有谁啊?
何肆扭头看向李且来,抱拳行礼:“多谢李二前辈!”
李且来微微颔首:“你身上有血食的味道,气息很浓,却无邪气,想来是有高人解厄?”
何肆心惊不已,这李二前辈,当真察见渊鱼,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陈含玉听到霸道真解,便知是李嗣冲的手笔。
他问道:“何肆,永年没和你一起没吗?”
何肆转身回话:“回殿下的话,李大人说有任务要做,还在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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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陈含玉点点头。
李且来有些不耐,扭头看向陈含玉:“我说话时,太子殿下能不插嘴?”
他对陈含玉尚有些尊重,没有像对樊艳一样,直接使其缄口。
陈含玉没有半点脾气,当即致歉:“这就闭嘴,是我没眼力见了,李老勿怪。”
何肆大惊,心中寻思这李二究竟是何来头?连太子都要毕恭毕敬?
李且来随手使了两招砥柱剑法,举重若轻,重剑轻灵。
何肆低呼:“这是《砥柱剑法》?”
李且来问道:“你也认得?”
何肆点头,“史大哥教过我十二式。”
李且来皱眉,砥柱剑法共有十三式。
“如此粗鄙之技,他教你,还要敝帚自珍,藏拙留手?”
何肆知道眼前必是绝世高人,看不起《砥柱剑法》也无所非议,他只是替史烬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是史大哥死前,只是展出十二式。”
李且来点头,这才符合那傻小子的性格嘛。
“唉,如此倒也死得憋屈的,难怪这重剑之上参与的剑气郁结,也罢,我替他使全吧。”
李且来轻声念道:“砥柱剑法,第十三式。”
一剑横江,鲸川断流。
剑气深耕十丈,下半江水继续奔流,上半江水被剑气障洄,如同洪水遇堤,越积越高。
何肆目瞪口呆:“这也是砥柱剑法?”
砥柱剑法不是只术而没有法的吗?
李且来反问道:“不然呢?”
重剑之上郁结之气一扫而空,本就乌黑的剑身上此刻黑亮如濯。
鲸川之中剑意消散,如堤溃决,积蓄片刻的江水携万钧之势散开,激起巨浪。
何肆词穷而叹:“真厉害啊!”
李且来一笑置之,说道:“此剑与我有些渊源,既然史烬已死,那就物归原主吧,多年不曾用剑了,倒也还算趁手。”
何肆听闻这李二的口吻,似乎他才是这巨剑的原主。
他却坚决道:“不行,这是史大哥的剑。”
不管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