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一股不逊色于张养怡现今的气机逸散开来。
二人皆是左手执锐,气机混为一谈,竟隐隐能与貔貅道人分庭抗礼。
步扶阳淡然道:“无量天尊,贫道送二位上路。”
何肆一言不发,想着如果自己也加入战局,是能多添一分力呢?还是只能拖后腿。
结果显而易见。
可惜他应该是再难使出那一招‘野夫借刀’了。
野夫怒见不平事,磨损胸中万古刀。
他的胸中意气已经随着四月初六雨中那一刀耗尽了。
再一次‘借刀’,不知还要积蓄多久。
何肆深谙,若是从此安贫乐道,循规蹈矩。
恐怕穷其一生都无法再使出一次那样的刀法了。
三人大战一触即发的间刻。
“等等!”
樊艳忽然高喊一声。
四人目光汇聚于她身上。
樊艳顿时如临深渊,被几人气挟迫,浑不自在。
她咬了咬牙,看向步扶阳道:“前辈,我无意与您为敌,让我离去可否?”
步扶阳看了看她,眉头微皱,良久,吐出一个‘可’字。
樊艳又对着隐在暗中的那位存在说道:“这位前辈可愿高抬贵手?”
出人意料的,那声音的主人这回竟直接道:“走罢。”
樊艳看了一眼自己的同行伙伴,张养怡、许芜最后是何肆。
她没有说话,翻身上马。
“驾!”
樊艳一挥马鞭,马蹄溅起泥土,径直离去。
何肆看着樊艳离去,不知作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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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阻拦是错,开口也是错,对视也是错,只有什么都不做才是对的。
不言不语,沉默目送。
步扶阳转头看向何肆,问道:“娃娃,你不走吗?”
何肆愣了愣,指了指自己。
“我也可以走吗?”
步扶阳笑了笑:“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言下之意,他无关紧要的程度还不如樊艳。
何肆缄默。
他看着张养怡,看着他手中的属于史烬的巨剑。
扪心自问,他真的可以舍下这‘二位’吗?
再回头看了看铜门紧锁的车舆。
若不是自己先后两度昏迷,耽搁了四天。
也不会给敌人留下如此充足的准备时间。
张养怡更是为了自己,耗费了许多内力。
他的心告诉自己,他这一走,此生可能就再也使不出‘野夫借刀’了。
甚至再也挥舞不出让人头叫好的快刀了。
刽子手三大要诀:手稳,刀快,心稳。
他这一走,就都毁了。
可他决意不走,便是赌上性命。
何肆深吸一口气,攥紧手中刀柄,骨节发白。
片刻后他笑了笑,念头通达:“我不走。”
此话过后,何肆惊奇地发现自己体内的气机好像瞬间壮大了一番。
不是违背水磨工夫的无端陡增,而是那股气机在四肢百骸奔走间,好像‘理直气壮’了许多。
步扶阳点点头:“行,你且作壁上观,束手待毙。”
何肆笑了笑,却是少了些许坦然。
等死?好像是有些惶恐难安呢。
“不过自己也不见得一定会死”,何肆只能如是安慰自己道。
车舆中传来含糊的女声:“你个呆子,有机会走,怎的不走?”
何肆轻‘嘘’一声,故作幽怨道:“刚才你怎么不劝我走,现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