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艳闻言心神微怔,“居然还有一人?”
步扶阳对着一处麦田中道:“你也看到了,我既然都许下承诺,你不给些面子?”
一道可以压低的沙哑声音响起,却是不明出处:“呵,老貔貅,你有劳什子面子?别人我不管,但是他杀了我的宝贝,我定不轻饶他。”
步扶阳摇头道:“你的宝贝千千万,死一只又当如何?九牛一毛罢了。”
那声音陡然拔高道:“你懂什么,那可是和我最亲的一只,没得商量!”
步扶阳一摊手,神色玩味,对着许芜笑道:“你也听到了,不是我不守诺言。不若这样,他不放你,我不杀你,走不走得了,看你造化。”
许芜见到一明一暗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脸上闪过一丝羞恼。
当真歹毒,他轻信了这貔貅道人的话,临阵变节。
撇下‘同伙’后,对方却不给其活路。
三言两语之间,他已被架在火上,陷入跋前踬后的境地。
如此浅显的挑拨离间,自己居然中计了。
许芜转身看几息前被自己毫不犹豫撇下的三人。
他们同样也将目光投向自己。
张养怡呵呵一笑,看着一时进退两难的许芜,居然罕见地没有讥讽,而是劝道:“既然走不了,那就回来吧。”
许芜无言,还回得去吗?
张养怡笑容依旧,忽然问道:“你左手刀还剩下几层水准?”
许芜看向张养怡,果然,自己是左撇子这件事,没满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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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片刻,如实说道:“五成。”
张养怡眼中精芒闪烁:“五成足够了,你仔细想想,六十年前的步扶阳,不会做放虎遗患的事情的,现在他老了,他在畏惧我们。”
步扶阳觉得甚是有趣,攻心道:“你现在袖手旁观,便只有一个对手,只管保全自己性命。可你若是对我出手,便是面对两个敌人,你自己思量,哪个活命的机会更大?”
张养怡笑道:“许芜,你也快要登临五品了吧,须知江山代有才人出,今日你我联手,若能杀个四品,岂不快哉?”
许芜原地站定,默不作声,陷入两难抉择。
许久之后,他用只有四指的左手握刀抽刀,直接弃了刀鞘,再次归与四人队中。
他撕下一条衣带,缠住左手手掌与刀柄。
张养怡对着貔貅道人轻蔑一笑:“你想将我们几个分而化之,未免太想当然了。”
步扶阳面不改色:“你很聪明,但有句话叫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张养怡不以为意道:“聪慧之人才配习武,武人又有几个寿昌的?”
步扶阳眼中闪过雷霆微光:“我开始有点想宰了你了。”
张养怡半分不怵:“好啊,我为人素爱成人之美,你要杀我,我便送上前来。”
他回身,将一直绑在马背上的原属于史烬的巨剑摘下。
惯性地甩了个剑花,举重若轻,发出割裂空气的呼喝声。
张养怡看了一眼许芜,“瞧好了,这次我先上。”
作为五品偏长的弩手,他本该为许芜掠阵,以蹶张弩远程协助,寻求一击必杀的时机。
这是上上之策。
可他偏不愿如此。
四品又如何,那师雁芙也是四品,自己面对她时何曾有过一丝谄媚?
张养怡轻蔑一笑:“你这甲子前就该死了的魔道,就让我来揭穿你的装腔作势。”
张养怡持剑上前,步伐厚重。
与史烬一路同行转战的他,也偷学得一招半式的砥柱剑法。
第一招,乱石穿